云苓让郎中把马车停在定国公府附近,下车后走着从侧门入府。她身上沾了些陆司衡的血,回到宜悦阁后先悄悄到房中换了身衣服。
那十六两银子她肯定是要的,还有青玉镯也是要换回来的。为了明日能出府,她想了一路。
云苓快速收拾妥当来到前院,青黛早就等着急了,见她回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才?我还以为姑娘顺便把你留下了,又怕你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她细心地发现云苓身上的衣服换了,讶然道:“你这是早回来了?”
“让姐姐担心了,我回来的路上确实遇到了点事,这才回来晚了。”云苓歉意道。
“那你没事吧?”青黛关心地打量她。
“我没事,路上碰上了一只受伤的小狗,怪可怜的。我就把它安顿好,这才耽搁了。身上也被它弄脏了,换下了衣裳才过来。”
说这话时,她脑海中又浮现出陆司衡那无赖的样子,他还不如只狗狗可爱。
“原来是这样。”
青黛神色一松,正待说些什么,院子里突然响起玉竹的声音,她忙抬步出去,“是姑娘回来了。”
云苓跟在她身后。
“姑娘今晚玩得可尽兴?”青黛将一直准备着的手炉递给崔雅滢。
“就那样吧。”崔雅滢嘴角带笑。
青黛的视线往旁边一转,顿时挪不开眼,惊叹道:“好漂亮的琉璃灯!”
玉竹得意地将手里散发着七色彩光的琉璃灯提高,“这可是今年灯会上最好看的一盏灯,只有对出醉风楼的绝对才能得到它。”
“这么说是姑娘对出了那对子?姑娘太厉害了!”青黛抚掌夸赞。
崔雅滢回到屋里,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厉害的不是我。”
青黛一愣,“难道是世子?”
玉竹噗哧一笑,“是沈公子,是他对出绝对,将赢得的灯送给了我们姑娘。”
“竟然是沈公子,”青黛意外过后了然道,“也是,沈公子才冠京城,自然是什么对子都难不倒他。”
玉竹兴致勃勃道:“你们是没看到,沈公子当众把琉璃灯送给姑娘的时候,可把那些围观的人羡慕坏了。”
崔雅滢喝了一口云苓端给她的热茶,不以为然道:“一个花灯而已,你也太夸张了。”
“那怎么能一样?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而且像沈公子那般满腹经纶的人,眼里却只有姑娘,这才是让她们最为艳羡的。”
崔雅滢撇撇嘴,“让你说的沈致洺都成了香饽饽了,他有那么好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玉竹瞪大双眼,“姑娘是当局者迷,沈公子去年中了解元,今年开春就要参加会试。以沈公子之才,必能一举高中,到时候想要嫁给他的姑娘只怕会更多。何况沈公子风姿卓绝,在没中解元之前就很受姑娘们喜欢,不然怎么能成为京城四公子呢?”
青黛笑道:“你倒是旁观者清了,不过你说得确实有道理。”
听了她们的话,崔雅滢陷入沉思,眼前不由浮现出沈致洺的脸,想到他送她花灯时的样子。恍惚间,她突然认识到,他已经不是那个被她吓哭的小男孩了。
“姑娘,这个琉璃灯放在这里可以吗?”玉竹将花灯放在梳妆台旁的高几上。
崔雅滢转头看了看,“就放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