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已经认定这两人拿不出银子来,而且看那男子伤得蹊跷,他不想惹麻烦,说了个数让她知难而退。
“十五两这么多?”云苓结舌,这可是她两年半的月钱。
“觉得多,你们就去另寻高明吧。”郎中开始赶人。
“我有!”云苓咬了咬牙,把手上那只老夫人赏的青玉镯褪下来,“这个总够了吧。”
玉镯莹润透亮,郎中也是有些见识的,眼睛立马直了,伸手就要来拿。
云苓手一收,“这只玉镯是我心爱之物,也是长者所赐。我先把它给你,但你不能将它转手他人,改日我会拿银子来换它。”
“那要定个期限,不然我岂不是成了替你保管东西的?”
不等她开口,郎中迅速伸出三根手指,“三日内你带银子过来,我就把它还你,期限一过,这东西就是我的了。”
云苓算了下自己的家当,三天凑个十五两银子不是问题,“好,一言为定。”
她把玉镯给他,忍不住叮嘱,“你一定要保管好了。”
郎中用手指摩挲着玉镯点了点头。
“诊金也给你了,你快点救人。”云苓催促,对这世道的认知越发清楚,真是没钱寸步难行。
“我这就去取药箱来。”郎中收起玉镯,心甘情愿地转身出去。
云苓走到陆司衡跟前自言自语道:“你可千万不能死,为了你,我把全部身家都搭进来了。等你醒了,我还要找你要回来,你别想赖账。”
很快郎中带着药箱进来,坐在床前替陆司衡治疗。
这个过程云苓没敢细看,只见陆司衡在昏迷中痛得满头大汗,手无意识地抓着床沿,手背上暴起青筋。
云苓回头找了条帕子浸湿拧干,蹲下来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
陆司衡的手松了松,身体也放松下来,小声呓语着什么。
云苓凑近听到他说的是“娘……”
看不出来他这么大个人了,一遇到病痛还找娘。她收回手,可却在半道被陆司衡突然紧紧握住。
她往外挣了挣,他就是不松手。
云苓用一只手把帕子拿到一边,用手去掰他。
“不、不要走……”陆司衡不安地动起来。
“还没包扎完,别让他乱动。”郎中抬头道。
云苓只得放弃挣扎,小声安抚他,“放心,我不走。”
陆司衡像是能听见她的话一样,当即安静下来。
就这样,云苓任由他握着她的手,直到郎中处理完伤口,站起来长舒一口气,“好了,我再去给他熬一碗药。”
“他没事了?什么时候能醒?”云苓仰头询问。
郎中边收拾药箱边回答她,“命保住了,何时醒要看他自己。我看他身体强健,醒来应该比常人快。”
经他这么一说,云苓想起适才被她忽略的一点,陆司衡的身材也出人意料,没想到这个浪荡公子身上的肌肉如雕刻一般分明。
她的视线不自觉下移,看着他的上衣被郎中重新穿好,心里的疑惑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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