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姑娘们因为陆司衡争论不休,他却在那边怡然自得地饮酒赏花。
有人同他说道:“咱们往日风流的陆三公子,怎么这会儿对那边画舫的佳人们就这般沉得住气?”
陆司衡唇角勾了勾,“小爷对世家闺秀向来不感兴趣。再说,那里面可有润之的胞妹和表妹,你们也收敛着些,小心润之揍你们。”
“我忘了,陆三公子喜欢的可是像轻烟姑娘那样风情万种的女人。”
“咱们也没做什么,那些姑娘们不也都朝咱们这边看吗?”
其中一人笑了一声,“人家姑娘看的是你吗?这里京城四公子可是来了三位,她们定是被船头的永轩吸引的,要看也是看的他和润之、子修三人。”
“唉,早知如此,我就不来凑这热闹了,活活给他们当了陪衬。”
康王嫡孙李润,人如其名,长相温润如玉,行事却不拘小节,“我听家妹说湖上荷花盛开,风景独好,这才邀请诸位前来。若让这点小事坏了大家的心情,那就不美了。”
“润之说的是。”先前说话的人拱手道。
在外面的沈致洺用玉笛挑了帘子进来。
李润招呼他,“永轩才是真正风雅之人,不辜负这一番美景。来喝杯茶。”
“多谢。”沈致洺在一旁坐下。
傍晚的晚霞是这湖上最美的景致,来此泛舟游湖的人纷纷走出船舱,欣赏这一不可多得的美景。
西面的霞光映红了那一片天,康王府兄妹俩的画舫刚好齐头并立,中间隔着不过丈许,这下相互之间都看清了。
姑娘们有的以团扇半遮着面,有的则大方地朝那边画舫略施一礼。
男子们也大都收起玩笑的心,拱手回礼。
男未婚女未嫁,都是知慕少艾的年纪,又在如此诗情画意的环境中。有一年轻公子忍不住小声说道:“旁边画舫上都是京城有名的名门闺秀,果然个个花容月貌。”
有人回他:“你别只看人相貌,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配不配得上,不说康王府、定国公府的姑娘,就是家世最末的姑娘,她的父亲也是朝中四品大臣。”
年轻公子默了一默,不甘心地打量着,突然眼睛一亮,“那个站在边上的粉衣姑娘是哪家的?长相如此出众,以前倒是不曾见过。”
或是出于好奇,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都去找那个他口中的粉衣姑娘。
“果然是个绝色佳人。”
“看她的打扮应该不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倒像是哪家的丫鬟。”
“谁家的丫鬟?若是与她的主家相熟,把她讨来当个侍妾也未尝不可。”
陆司衡看着那个仰着头专注凝视着晚霞的倩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娘子你可知你被人惦记上了?
夕阳渐收,一轮明月爬上枝头。画舫上挂起灯笼,随着船身轻轻晃动,暖色的灯光映在湖水中煞是好看。
酒楼或各家安排的人划着一条条小船,给画舫上的人送来美酒佳肴。
云苓和船上的其他婢女动手为姑娘们布好饭菜,随后退到后面。
对着面前精致丰盛的菜品,一位圆脸姑娘出声道:“今日真是让宓臻你破费了,不仅让我们乘坐画舫游湖,还准备了这么多吃食。”
李宓臻摆了摆手,“这都不算什么,只要你们能尽兴便好。”
她拿起筷子,“快别看着了,趁热吃。”
在湖上对月用饭,也别有一番滋味。
夜色渐深,李宓臻吩咐人把画舫驶回岸边。
李润见自己妹妹要走,也让人跟着返回。
两条画舫一前一后到达岸边,却是男子们下来得比姑娘们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