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乔东阳似笑非笑,目光闪烁晶莹,“什么腿你都拖……”
池月拍他,“就知道占便宜。”
“谁让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占你便宜,占谁的?”
池雁抿着嘴儿乐,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整个人贴上去,抱住,“放心吧,很快就回来。”
“回来过中秋。”
“好的。”
“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只要你有时间,我当然没问题。”
乔东阳低头吻了吻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眉心再次蹙起,“让猴子陪你一起去。你那个姐,挺听他话的,还有你妈……如果你搞不掂,猴子可以协助。”
池月望着他,沉默了好久。
“好吧。”
……
侯助理突然接到出差任务,匆匆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开车到乔东阳家里,接上池月一起赶赴机场。
从申城到吉丘,这一趟,又是远行。
一路上,池月很沉默,倒是侯助理十分体贴热情,忙前忙后,拿行李、端水递纸,照顾池月非常殷勤。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他这般,池月内心就会生出些遗憾。
为池雁而遗憾。
如果她能好起来,侯助理真的是个不错的丈夫选择。
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的男人不少,像他这样会细心照顾人的却不多。
汽车换飞机,飞机换汽车,奔波了一天,两个人到达月亮坞,已是黄昏时分。
近乡情怯,汽车从万里镇到月亮坞的路上,池月看着一片片要死不活的树苗,内心充满着悲凉,也更加坚定带池雁前往申城的想法。
等恶人得到惩罚,等有一天月亮坞回到了姐姐说的绿水青山……姐姐就会好起来吧?她想。
于凤早早接到电话,站在门口张望,汽车还没靠近,她就飞奔过去,看到侯助理陪池月一起回来,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哟,这不是小侯吗?来啦?”
于凤热情的招呼着,池月发现,这几个月母亲似乎又老了一头。
这种感觉似乎每一次分别再见,都会充盈心里。她突然不愿意再责怪于凤的现实和虚荣,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让母亲做好日子,一把年纪了还为女儿操心。
侯助理把行李从后备箱拎下来,大声应道:“是啊是我啊,阿姨,好着呢吗?”
“好着呢。”于凤说笑着,眉间却有轻愁,“你这是有一阵没来了。怎么,人都瘦了?”
“是啊,累瘦的。最近工作忙。”侯助理笑着打哈哈。
于凤哼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既然这么忙,今天怎么又来了?”
“这不,昨天晚上耳朵突然发热,就想月亮坞了。”侯助理眉开眼笑地问:“阿姨,你是不是念叨我了?”
“噗!可不就是么……”
于凤虽然年纪大,但见识少,她这点斤两,哪经得起侯助理这张嘴。不过几句话,就被逗得乐不可支,推开门就冲里屋大喊。
“池雁,快出来看,谁来了?”
她嗓门大,可是,池雁并没有出来。
池月的目光盯住堂屋的门,渐渐有些失望。
她轻轻侧头,问于凤,“我姐……还那样吗?”
于凤兴意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她点点头,没有多说,转过头去看到侯助理,又换了副表情,笑着招呼他坐,然后撸袖子说:“这孩子最近不乐意出门,不肯见人,我去叫她。”
侯助理点点头。
于凤又叫了几声,“池雁!池雁!”
里面的人,安安静静。
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半点回应。
侯助理放下行李,眉心紧紧揪成一团,思虑片刻,他慢慢跟上去。
“阿姨,方不方便我去看看?”
于凤一愣,目光里突然迸发出希望,点头,重重点头,她一连点了几下。
“好。你去叫,她肯定听。她常念叨你呢,肯定听你的话。”
侯助理微点下巴,没有再说话,走了进去。
门没关,房间很暗,没有开灯,一股冷涔涔的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过来,侯助理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他心里一凉,下意识出口:“池雁?”
“啊!”坐在床上的池雁惊叫一声,来不及看清闯入者,几乎本能地抱住脑袋,将头缩入了被窝里,“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侯助理喉管一梗,像是被人生生扼住般难受,好半晌说不出话。
这个受到惊吓就小白兔般躲起来的池雁,和那时候活泼开朗的姑娘是同一个人吗?
认识池雁那会儿,她也傻,也痴,也癫,但对人没有这么畏惧啊!
这些日子,她经历了什么?
侯助理莫名难受,一种本能的同情心驱动着,他慢慢走过去,声音放得温柔无比,“是我,猴子。”
“你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了……我害怕。你放过我吧……”
害怕……
侯助理像被人扇了一耳光。
又难受,又心酸。
他没有放弃,哽咽着,“燕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猴子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猴子……”
池雁身体微微僵硬。
她头趴在被子里,没有说话,没有抬头,但没有再叫。
仔细看,只有肩膀还在瑟缩发抖。
“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侯助理平常油嘴滑舌习惯了,自诩有一万种可以哄人的方法,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找不到语言,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话,“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燕子。我是你的好朋友,猴子啊!”
“猴……子……”
池雁终于有了反应。
她哽咽出声,慢慢抬起头,用一双惊惧的眼看着他,唇片突然向下一瘪,委屈地问。
“猴子……你为什么才来啊?你说好要快点来找我的,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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