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下意识地移开目光,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由得蹙起眉头。
但不容他多想,刘尧已经把任务交给他。
“帮本王查一下,名单上的涉事官员的实际财产状况,以及他们都负责为秦丰业处理哪些事情。”
阿六问:“九殿下是认为他们会耍什么花样?”
刘尧淡声道:“不是。秦丰业向父皇提议,让本王负责主理此事,就意味着秦丰业已经放弃了他们。”
“这些人里,其中有的人证据确凿,他们在劫难逃,而有的人犯罪情节却并不是非常严重。前者必死无疑,后者尚有转机。”
顿了顿,刘尧唇角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些必死无疑的人,他们死后职位就空了出来,秦丰业必定迫不及待再安插新一批自己人。”
“只要弄清楚这些在劫难逃的人都在为秦丰业办什么事,我们不论是在这个位置安插自己人,还是防止秦丰业的人再度霸占这个职位,行事都方便许多。”
“而那些尚有转机的人,他们知道自己死不了,但为了保住自己,必定舍得贡献出一大笔银钱来疏通。”
“对付这些人,既然要不了他们的命,那就要他们的银钱来充盈国库。倘若知晓他们的财产状况,本王也好在这方面拿捏他们。”
阿六会意,领命退下:“请给属下三日时间,必定不辱使命。”
刘尧轻轻颔首:“下去吧。”
阿六退下后,刘尧继续翻开公文处理事务。
然而过去许久,他都没有看进去半个字。
他阖上公文,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心腹护卫连忙走进来:“殿下,请吩咐。”
刘尧道:“本王要去一个地方,你安排一下。”
……
“是谁?”
一柄木剑抵住他的腰际。
握剑的人力度不大,但隔着厚厚的衣物,他还是感觉到疼痛。
这时,屋里的烛火亮起。
烛光盈满室内,在地上投下三道小小的身影。
为首的孩子霎时卸去身上的冷意,连那隼利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下来。
“九殿下,怎的是你?”
刘尧打开双臂,做投降状。
听了小传义的问话,他连忙指了指后腰:“疼。”
小传义含笑:“策荣叔叔,自己人。”
小策荣收回木剑,缓缓退到小传义身边,依旧警惕地看向刘尧。
刘尧连忙道:“深夜造访,吓着你们了吧?”
小玉衡拍了拍小策荣的肩膀:“天太冷了,我们先睡吧,传义没事的。”
小策荣瞪了刘尧一眼,这才跟着玉衡去睡觉。
原来天气实在太冷,沈氏不忍他们下学之后仍旧回到院子里睡觉,索性在书房给他们置了床铺,让他们早晚不必冒着寒风来回折腾。
刘尧的到来,守护白府的影卫自然知晓,但因为刘尧没有恶意,他们也就没有现身。
然而护卫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令他轻车熟路地找到小传义。
岂料小策荣警觉性异于常人,尚未等刘尧表明身份,他就已经用木剑
抵住了刘尧的后腰。
倒是把刘尧吓了一跳。
这时,小传义开口询问:“九殿下,您怎么来了?”
刘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着小策荣的背影,满嘴抱怨:“这小老虎是谁?怎么这么凶?”
小传义含笑,走过来拉住刘尧的袖子,一边把刘尧往火盆边拉,一边回答:“他是我姑奶奶的孩子呀,也是我的表叔叔。”
刘尧不由得摇摇头:“和你六姑姑一样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