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这边,也无话可说。
不管朝廷曾经如何欺压剥削他们,但这次的灾情,也的确不是眼前这名官员造成的。
而赈灾官员,原本就是来帮助他们的人。
倘若没了这一批,朝廷依旧愿意指派下一批,可他们还能等到下一批官员的到来么?
杀了赈灾官员,就是断了他们的活路。
要是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那他们是真的等死了!
此时此刻,不管对白明微这番话是否服气,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克制怒意。
见双方都不再说话,白明微这才开口,询问事发的经过:“怎么回事?秦大人怎么受的伤?”
钱姓官员脱口而出:“是他毒害……”
白明微淡淡一瞥,钱姓官员立即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受命注视那名男子的护卫单膝跪下,描述了事发经过:
“大将军,适才秦大人来巡视施粥情况,路过这名男子时,撞翻了男子的碗。”
“男子想要捡起,却被秦大人一脚踢飞,甚至还揪着这名男子的衣襟,对男子言语侮辱。”
“可紧接着,他就痛苦地倒地抽搐,口吐黑血!属下等一看便知中毒,当即就把秦大人送去给大夫诊治。”
“而属下则留下来,看守这名男子。紧接着,钱大人便来了,想要杀了男子,为秦大人讨公道。”
白明微当然知晓,事实不像护卫说的那么简单。
然而她没有点破,而是看向那些一度义愤填膺的流民:
“你们还有什么补充么?倘若这名护卫说的有遗漏,请你们如实补充,本将军一定会依法处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面面相觑。
可是谁也没有站出来补充。
“事实就是如此,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
“对,就是这样。”
“我们都看见了,和他说的一样。”
“……”
白明微闻言点点头,随后看向钱姓官员:“东陵律法,官员无故对百姓进行殴打、辱骂等欺压行为,应当如何处理?”
钱姓官员冥思苦想,许久才磕磕绊绊地回答:“按情节严重程度,罚俸,杖、杖责……”
自始至终都在观望的白瑜,朗声补充:“视情节严重程度,罚俸五个月至一年不等,杖责十棍!”
白明微又问:“官员诬陷平民犯罪者,如何处罚?”
钱姓官员重重一颤。
白瑜再度朗声开口:“视情节的严重程度,罚俸一个月至一年,杖十棍!”
白明微还问:“百姓伤及官员者,当如何处置?”
白瑜高声回应:“视情节严重程度,杖二十至五十棍不等!”
白明微点头,随后掷地金声:“刚刚白大人念的,是东陵先祖一字字写进律例中的条文!”
“它们属于国
法,约束每一个东陵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它不分尊卑贵贱,对所有东陵人一视同仁!”
“适才钱大人问赈灾官员的命是不是命,本将军现在可以认真地回答,国法保护每一个东陵人!”
“在国法面前,每一个灾民的命,也都是命!倘若有人危及到灾民的安全与性命,那他必定受国法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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