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叹息一声,随后道:“这萧重渊对镇北大将军的心思,目前还不清楚。”
“且不知道他是为了和北燕元询争一时之气,还是真的看上了白明微。”
“两种不同的可能性,两种不同的解决方法
。目前得先弄清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能来想对策。”
元贞帝怒意横生:“都是这白明微惹的祸!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个省心的东西!”
太后开口,声音威严:“皇帝,此事并非白明微私德有问题而引起的。”
“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白明微只不过是,摆在棋盘上/身不由己的一枚棋子。”
“北燕看似想与白明微和亲,实则不过是想把白明微从北疆边防抽走。”
“虽不知萧重渊是为国事还是私情,但他与元询争抢白明微,此事就说明西楚也加入到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之中。”
顿了顿,太后继续道:
“此时我们要做的,不是追求无辜棋子的责任,而是想办法在这场博弈之中,不被西楚和北燕牵着鼻子走。”
“比起手下败将北燕,最难对付的,还是这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萧重渊。”
“此时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东陵皇宫要了锦绣的命,那么哀家和你的命,只怕于他也是探囊取物,最好先别得罪他。”
元贞帝凝神听着,心底涌起一阵后怕。
栖霞宫虽不比承明殿,可嫡公主的宫殿,守卫怎会少?
萧重渊杀人如同捏死蚂蚁一样,这般轻而易举。
谁知他会不会对付自己?
思及此处,元贞帝再一次赞同了太后的话:“母后说得对,萧重渊的确比元询难对付,所以不能轻易得罪。”
“但是母后,这白明微已经许了北燕,萧重渊非要白
明微,朕也不好收回成命,把白明微改许西楚。”
太后狐疑地看向他:“你不是已经让白明微自己去处理这件事了么?现在还没有结果,你怎的就坐不住了。”
皇帝面色一沉:“朕的事情,还真是半点都瞒不过母后。”
太后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缓缓开口:
“皇帝,哀家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此时你万不可受人撺掇,借着这件事处置了白明微。”
“因为西楚和北燕都在争白明微,只要白明微没事,她就可以周旋于这两股势力之中。”
“甚至西楚和北燕还会因此,处在互相敌视的立场,他们争得越凶,于东陵越有利。”
说到这里,太后凝着皇帝,仿佛对皇帝的心思了若指掌。
她继续开口:“一旦白明微没了,他们会争什么呢?可能会争着,怎么瓜分东陵了吧?”
“正因为如此,所以哀家才会赶在你见朝臣之前,与你把好丑说清楚。这一次,哀家希望你能慎重。”
元贞帝自是不满太后偏帮白明微,但是听闻这番话后,他也不由得陷入深思。
太后见皇帝听得进去这番话,于是继续剖析:
“若是西楚摄政王是为了给北燕添堵,那就让他们自己去争,最后谁赢,我们的正义就站在谁那边。”
“倘若西楚摄政王看中的事白明微这个人,那更好办,只要他给的好处比北燕多。”
“那么到时候把白明微改许西楚摄政王也不失为一个好
的选择。”
“只要让白明微自己说他愿意嫁萧重渊,我们便不是言而无信,棒打鸳鸯,而是成全有情/人,传一段佳话。”
元贞帝一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最后他还是应下了:“母后的话,儿子明白了。”
这时,令宜公主忽然开口:“皇祖母,父皇,验明萧重渊心意一事,交给令宜来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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