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颜誊的怒气直往上冒。
灵压在空气内暴动,几乎让这片另外开辟的空间动荡。
身受重伤的吕鹤脸色越发白了。
但他依旧冷傲地昂着头,视线透着几分讥讽,看颜誊这所谓的姐夫如见脏污。
“敬酒不吃吃罚酒!”
颜誊抬手招来一根金锥。
金锥上刻着复杂的血槽,他一挥手,就将其钉入吕鹤肩内。
“唔嗯……”被囚禁的人瞬间脸色惨白,几乎看不出活气。
金锥钉入的地方,血肉分离,冰冷的寒气瞬间钻入灵脉,一点点啃食为数不多的生机。
身体健康之人尚且承受不住,更何说体弱多病的吕鹤。
但他依旧没有屈服。
反而再次笑了起来。
那笑容低沉沙哑,透着股血腥味道。
“颜誊……你是不是在害怕……?”
吕鹤待身体习惯这种痛苦后,依旧支撑着吕家的风骨,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一个儿子已经不认你,仅剩的私生子半死不活,你算计半生,却连修为都停滞不前……”
“住口!住口!”
颜誊仿佛被触怒的狮子,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吕鹤:“我姐姐当年死在颜家,死得不明不白,你不等我来见人,就将尸身处理了……颜誊你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
颜誊拿出一瓶药,连续倒了三颗药丸服下,黑红的脸色才好转下来:
“……你以为是我杀的你姐姐,吕鹤!那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就算对她无爱,也不可能对她下手!!!”
听他狡辩的吕鹤冷笑:
“冷眼旁观何尝不是手握凶器……”
他视线落在颜誊手上的玉瓶,眸光闪动几下,又缓缓闭上。
颜誊:“你将刀法交出来,我承诺你颜家嫡子只会是我和你姐姐的孩子,你也能回到吕家做你高高在上的家主。”
“不然……”
他望着面无表情的人,目露凶光:
“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包括我那叛逆的好儿子……”
吕鹤:“虎毒尚且不食子。”
颜誊:“我自会给他留下血脉,反正颜九歌的亲事已有了打算。”
一向淡定的吕鹤突然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
颜誊突然满意了,他望着难得失色的人大笑一声,笑声怎么听都透着股诡异亢奋,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留在原地吕鹤若有所思,缓缓皱眉。
颜誊从暗室里推门返回,墙上的门随灵力波动几下便消失了。
他思索片刻,转身朝门外走去。
未曾注意到,一棵盘在窗沿外的藤蔓动了几下,叶子抖抖,缓缓钻入土内。
*
另一边,颜夫人下令在府中寻找甲鱼的踪迹。
根据来来往往下人的口供,线索很快聚集到分脉一位小辈身上。
颜宁。
顿时无数条阴谋诡计、争权夺势的可能在颜夫人心中闪过。
分脉与家主因为吕家利益分歧巨大,这是她有所耳闻的,拿不准对方会不会心中生恨,从旁下手。
她揪着帕子想了许久,还是让人去请颜宁前来。
脾气暴躁的颜宁正睡着觉,莫名其妙被人喊起来也是一肚子火。
他被领到颜夫人面前,态度只能说勉强恭敬,听完对方含沙射影地询问后,火气瞬间燃起:
“我是抓到一只甲鱼,油光水滑的,但后来被扫了兴,随意扔了!”
颜夫人怀疑地看着他:
“扔哪了?现在还在那处吗?”
颜宁:“我哪里知道!它有爪子有腿的,爬哪里都可以!!!”
他捡到的时候,那王八还在爬屋檐呢!!!
颜夫人皱眉,望着他火气越发大,只得将人打发走,自已揉着额际唉声叹气。
气势汹汹的颜宁往外冲,旁边的小厮连声安慰:
“少爷,少爷别气了,我们不如去后厨看看,您不是想喝甲鱼汤吗?让厨修给您做个现成的!”
颜宁不耐烦地想了想,一拍手:
“走!吃甲鱼去!”
……
后厨内人来人往,见了颜宁纷纷面色大变,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