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只要站对了队伍,便是暗地里骂皇帝都不会死;可在崇州,连普通百姓都拧成一股绳,可不敢乱说话啊!
还有人不屑撇嘴,这么有骨气,刚才在城门口怎么不说话…
“阿欠!”
官员吸吸鼻子,遣来仆从,“快,给本官煮些姜汤来!”
仆从唯唯诺诺,“老爷,姜汤要银子…”
那官员闭了闭眼睛,认命道:“一碗姜汤,能有多少银子,去!买!”
仆从:“…二十…”
官员:“二十文?”
仆从:“二十两…”
“多少?!”
驿站中最大的院子中,二皇子围着棉被,看向侍卫,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你说一碗姜汤多少钱?”
侍卫跪在地板,“回殿下,二十两。”
真是…要命了!
二皇子:“这样下去不行!”
再这样下去,他有多少银子也都得被这位小祖宗掏光了不可!
他起身,朝屋外唤道:“来人,伺候本宫更衣…”
“你去准备一万两银票,再给镇国王府递帖子,本宫要去拜访皇叔!”
反正都要花银子,他不如将人情送出去,还能留下个好印象。
他心中所想,亦是谢朝颜及那些官员心中所想…
一时间,十几只白鸽从驿站的不同方向同时放飞。
无他,就为了筹银子~
这一消息立马就传到王府中的姜寂臣耳中。
彼时,胡晏、谢云山和小姑娘都在书房。
姜安坐在她爹旁边搁着的小凳子上,抱着手臂,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谢云山瞅瞅这位,再看看那位,莫名的有些如坐针毡。
毕竟这圣旨是他姑姑写的…
“那个…”
谢小将军弱弱举手,“我还有点积蓄…”
胡晏晃悠着折扇,人精似的他怎能不知此刻谢云山心中所想。
他声音平缓,淡淡说道:“北地三州的官道修缮白银近百万两,谢小将军能拿出来多少?”
谢云山一梗,“小爷…”
他伸出一巴掌,“最多五万。”
还是得把将军府也卖了以后才能凑出来五万~
“不行!”
姜安‘啪唧’一巴掌糊在小桌案上,激动之下没收住力气,好好个桌案裂成两半。
老父亲抓起闺女的爪子,前后检查一通,淡定唤来观砚,将桌案抬下去。
姜安:“凭什么咱们拿钱修缮!”
“要不他皇位分给我坐几天!”
“受天下供奉,净做些不要脸…唔!”
小姑娘嘴被捂上,她凶巴巴的就要咬上老狐狸的手。
姜寂臣看着,大掌拍上好友的手,一边翻看着工部官员名单,一边随意说道:“王府里,她喜欢说,那就说。”
胡晏收回印着两排牙齿印的手,无奈道:“您是王爷,您说了算。”
姜寂臣搁置下折子,捏了捏眉心。
“阿安说的对,近百万的白银不该由谁来独自承担…”
这不是个小数目,就算王府势大,一时间也凑不出这些白花花的银子,除非变卖库房中的奇珍异宝又或是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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