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俩好似的靠近了姜亦舟,语重心长道:“亦舟啊,你也要理解…”
谢小将军眸中浓墨翻滚,“北地三州如今的光景可是小姑娘三年的努力。”
一句没有挑明的话,并未说一句皇帝的不是,却也将他枉为人皇说的淋漓尽致!
谢云山知道小姑娘心中的气愤,所以他便站在此处守着!
他锐利眸光扫视,就好像在说:想说什么,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抗不抗揍!
今日,不管姜安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有他挡在前面!
不就是和这群长舌妇一样的京都官员对骂嘛,他和老狐狸学了这么多年,这舌战群儒的本领怎么也能学个十之一二!
姜安本是整个北地宠在手心上的小姑娘,她完全可以整日享受镇国王府大小姐该有的富贵生活,不用整日在泥地里打滚…
不用跟着工匠在城外荒田上蹿下跳…
更不用整日早出晚归办书馆、兴商贾。
可如今皇帝一纸圣旨就想将北地的所有全都消磨干净?
安座庙堂的人便真的不将这些人当作人来看吗?
什么国库空虚,哪年新岁贺宴不是办的盛大,南地的鲜果,北地的山珍,他们可没少吃!金锣绸缎一车又一车往皇城里送!
南商与东离打仗,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几年前的南地大灾,身为南商朝廷,他们做了什么?
将所有流民赶来北地!
那些流民,不是皇恩浩荡救了他们,是镇国王府!是北地三州!
守城兵的甲胄相撞,落在二皇子等人的耳中如同雷轰。
姜亦舟被谢云山揽着,动弹不得,工部官员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更不敢抬头…
姜安独自一人站在正中央,北风鼓动她赤色裙摆。
小姑娘精致的脸上没了笑模样,将她爹的气势学了个有模有样。
配着守城兵凌乱的脚步声,她缓缓开口,道:“诸位不用害怕嘛…”
“我北地向来讲理,镇国王府也更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众人: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只是北地生活艰难,府衙、王府一贫如洗,我们还是很想好好招待各位的…”
她一拍掌心,耸了耸肩,“奈何没钱啊~”
她指了指早就空空荡荡的城门,“你瞧瞧,兜比脸都干净!”
姜亦舟和其他人往城门的方向看去。
有几名官员不信邪的揉揉眼睛。
原本此地飘荡着绸带的仪仗,红鼓等等皆消失的干干净净…
北风一吹,吹动地面的浮雪,还真是萧条。
当然,如果城门后那段露出来的绸子收拾的再干净些就更好了~
谢云山见大家的表情微妙,也转头去看。
他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看这片真的比脸都干净的空地,再看看姜安。
然后偷偷摸摸给小姑娘竖起个大拇指,睁着眼睛说瞎话,还得是你啊!
“安安…”
姜亦舟欲言又止。
京都官员又不是蠢的,此举未免荒唐!
姜安扯开虚假笑容,毫不在意他们异样的眼光,“所以!”
“各位官员还请一会儿随我入住驿站。”
什么别院,什么洗尘宴,统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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