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下官再多问一句,不知王爷身边那位军师如今身体如何?”
胡晏呀~
“老狐狸也很好呀,每日都有乖乖吃药。”
吴鹤亭敛眉,轻声说了一句,“如此…便好。”
还活着便好。
此时的前厅,也就只有说话的两人和谢云山依旧神色如常。
刺史听见‘镇国王爷’时双膝一软,若不是有身侧守城将领搀扶一把,他真的就要对姜安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无比庆幸自己昨日站对了队伍。
谢家不能得罪,那位活阎王更不能得罪啊!
黑甲铁骑,谁敢啊!
就连先前还暴怒的忠顺侯都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只是愣愣看着姜安。
他就说…
他就说为什么这孩子看着这么眼熟呢!
原来是那活阎王的闺女!
心下的惊惧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软脚软,半天爬不起来。
他虽是姜寂臣的舅舅,却怕他怕的厉害。
好多年前他亲眼见过姜寂臣是怎样的狠厉,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不曾心慈手软过…
老夫人手里的拐杖掉落,身形晃了晃,“你说…她是谁?”
这次姜安没用吴鹤亭介绍。
她站在那儿,背对着阳光,一双圆眼认真看着老太太,“我叫姜安。”
“姜寂臣是我爹。”
稚嫩又带着小骄傲的声音响彻前厅,而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死寂。
老夫人颓然坐下,眼睛无神,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心下万分悔恨,喃喃自语,“早知是你…早知是你,老身绝不会向刺史递状纸!”
她看得通透,明白太妃娘娘身上一半的荣光都来自于她这从不喜欢的小儿子身上!
姜屿川死了,六年前的朝堂上若不是姜寂臣力保,太妃娘娘早就败给谢家!
如今的姜寂臣不是当年带着几千人马远赴边关的小儿,他是南商的一字并肩王,身上战功赫赫!
老太太强撑着一口气,猛然看向依旧一片淡然的吴鹤亭。
“老身自问与吴大人未曾有过交集…”
“原还奇怪你怎么偏偏这个时辰来我忠顺侯府做客,原来…也是受人所托啊!”
‘受人所托’四个字,她咬的极重,带着浓浓的仇恨。
吴鹤亭这儿没有反应,她又恶狠狠看向姜安。
“忠顺侯府是太妃母族,与镇国王府…”
姜安就好像猜到她要说什么一样,绷着张小脸,语气严肃。
“镇国王府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镇国’二字是我爹镇守边关、护佑南商拼杀来的,与你们有什么干系?”
她瞪着圆眼,像是护犊子的小兽,“我爹上战场,你陈家可出一人?可从这满府的富贵里分出一点给崇州充作军饷粮草?”
别来沾边!
还太妃母族…
也就你们拿这个身份当成个香饽饽,安安都不曾见过那个老太太,整天不是想着怎么教她规矩,就是盘算着要把她从她爹身边带走。
真当她姜安有多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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