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诺诺。”小前台叫住拎着垃圾向外走的唐依诺。
“蓓蓓,有事儿吗?”唐依诺拎着一大袋死沉死沉的垃圾,拧着身子有些吃力的停住了。
“诺诺你是不是有点儿傻?你拿着最基本的工资,可你干的活儿都超过你工作的三倍了,你帮那些部门里的白领复印东西,打印东西,审核一些文字什么的我都能理解,我知道你是个想让自己多学知识多积累工作经验的人,可这倒垃圾的活儿你都倒过两次了,公司里打扫卫生的就你一个人吗?就算你自愿多干活,可你也得歇一歇吧?你看你身子都弯的。”小前台是真心看不下去。
这个唐依诺实在太实诚了,虽然是皇亲国戚,可她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还比一般的小职员勤快的太多了,又从来不多言多语的炫耀自己身份什么的。
公司的人都喜欢她。
小前台也挺喜欢她的,所以才多了这么一句嘴,其实就是实在看不下去君见晚欺负她,想让她歇一会儿。
“没事,扔了这趟垃圾就没事了,我就可以歇一歇了。”唐依诺笑了一下。又拎着垃圾出去了,等她再回来经过前台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又小声的问了小前台一句:“诺诺,我想问问,那个和我一样年纪的打扫卫生的女孩是谁呀?我发现好像你们都认识她?”
“噗……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唐依诺猜到了,但,尚在不敢确认中。
“怎么可能,你一个君董的亲戚,你竟然不认识她?她叫君见晚。”蓓蓓不太置信的语气仅仅只是告诉了唐依诺君见晚的名字,其他的也并没有明着说什么。毕竟公司内,尽量的少说一些闲言碎语才算是处世之道。
不过唐依诺心中一惊确定:果然是她。
再回盥洗间旁边的小小杂物间的时候,唐依诺禁不住要多看几眼君见晚。
这就是君见晚?
曾经的盛京公主?那个不可一世到据说无论到哪里,哪里便是重灾区的骄纵蛮横的公主君见晚?
眉眼里还真的跟简简有一份相像。
听说是整容整的?那张脸好像硅胶填太多了,凹凸不平的,鼻孔也比较大,个字太矮了,君家没矮人,这君见晚的个子最多有一六零。偏偏两条腿还O形的就跟两腿中间放了个皮球似的。
真丑。
“你看我干嘛!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君见晚厉喝一声,其实她也打量唐依诺好一会了。
“……唐,我叫唐依诺。”唐依诺有些心虚,毕竟看了君见晚好一会儿了。
“姓唐?跟唐婊什么关系!”君见晚立即联想到唐依诺的身份。
“什么?”唐依诺没听清。
“没什么,想也是没关系的,要是有关系了,你会在这个扫垃圾?”君见晚自行分析着。
“呃……你叫什么?”唐依诺明知故问道。
“我姓君!至于叫什么,你没必要知道,你知道我姓君就行了,君……明白吗?”
“明白什么?”唐依诺依然装傻的问道。
“这个公司姓什么?”
“姓君。”唐依诺老老实实的回答。
“所以,我只是来锻炼生活的罢了。”
“……呃。”唐依诺在心中鄙视君见晚一百遍,怪不得君叔叔不要你,原来你竟然如此不堪,都落魄到这步田地了,都不忘了她一贯的炫耀,显摆,压迫?
唐依诺只是心里这样想,但是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和她的相比,君见晚可比她狠厉以及更为压迫她的还在下文:“别以为你比我早来一个星期你就以为你比我资格老,我告诉你,我的身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最好乖乖的帮我多干活,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帮你多干一点没关系,但是我不能全部帮你干了,因为我自己也有分内工作,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嚣张,要我好看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怕你。我愿意帮你多干活只是因为我不想惹事生非罢了。”唐依诺一副一点都不怕她的语气坦坦荡荡回答君家完道。
“好!”
君见晚暗自猖狂喜悦。
这样挺好,自己拿的工资是一个白领的工资,每个月有七八千块钱,工作却又是这么轻松,而且有机会能看到爸爸。
下次见到爸爸的时候,要装的更为柔弱可怜一点。不过爸爸不在面前的时候,她可懒的装下去了。
全公司的人都在找她报仇,想方设法欺负她,如果她不将这个新来的不知情的女人给压在脚底下的话,她连个发泄口也没有。
“你帮我多干活,听我话就是乖,我不会亏待你的。”君见晚一副江湖大姐的大的语气。
“……”唐依诺觉得这人可耻到无可救药,却不跟她计较。
二伯母嫁进豪门没多长时间,还带着弟弟妹妹,她不想在二伯母刚进豪门就给她添麻烦,所以,小事上她能忍。
这样以来,她的工作量又加重了,一天下来,也没有多少闲着的时候,正想着最后一趟大口袋的垃圾由她和君见晚两人共同推着推车倒掉之后,她回来可以学些点外语。
却是在两人推着垃圾车走了一半的路程,前面走过来一个身材修挺颀长,样貌儒雅朗隽的男人。
唐依诺只顾推车没注意,君见晚因为不把力气使在推车上以至于她比唐依诺眼尖,率先看到了男人。
下一刻,她突然放弃了推垃圾车。
而是刺溜一下拐进另一个部门的长廊里,唐依诺不明所以的看着君见晚的身影一下,在转过头来便看到了迎面向她走来的君长鸣。
“二叔。”唐依诺抿唇礼貌的叫了一下。
“诺诺!”君长鸣奇怪唐依诺会在君氏财团扫垃圾:“你君叔叔就给你安排的这活儿?”
这个大哥!
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让大嫂的内侄女扫垃圾,亏他想得出来!
“你没跟你君叔叔说,你在你二伯母的店里工作的很出色,你的沟通能力也很好,你完全可以从基层业务员坐起,或者做个市场调研什么的,你没说?”君长鸣在想,大概唐依诺没好意思跟君长鹤说。
“没有,二叔,您误会君叔叔了,他让人事部总监给我安排了,让我在企划部做企划总监的助理,偶尔也能参与企划案,但是我觉得我真的还不够资格,我想一步步从最低坐起,用我自己最真实的能力证明给大家看,我能的!”唐依诺想君长鸣解释着。
“诺诺,你是好样的。”君长鸣不由自主的夸着。
“简简更是好样的,简简就是我的榜样,还有,温晴二婶也是好样的。”回到盛京市,她最为佩服的便是简简和温晴二婶,唐依诺字字句句说的都是真心话,
可这真心话依然把君长鸣甜的跟吃了蜜。
最近一段日子他极少参与工作当中,一直都是在家照顾温晴母子,专职做一个月子里称职的奶爸。每每看着又白又胖又粉嫩的儿子那萌萌超可爱的样子,君长鸣就醉心,看不够呀,工作都不想做了,就想在家做家庭妇男。
不过,有这么好的儿子都是温晴的功劳啊。
“嘿嘿嘿,诺诺呀,你二婶的确是好样的。很贤惠,很能干。很明白事理。”君长鸣毫不谦虚的夸着自家媳妇儿。
“弟弟这两天有没有长得更胖一点?快满月了吧二叔?二婶怎么样?身体恢复的好不好?奶水够吗?”唐依诺又问道,温晴和孩子她才只见过一次,只觉得君家全家人因为孩子的降临而幸福的合不拢嘴,她也跟着又高兴,又关心。
再说了新生儿小宝宝,哪个人不喜欢?
以前看到一篇报道,说是一个长途汽车上的惯盗犯,准备在一个女人坐着打瞌睡的时候偷窃她身上的钱财,却是再看到女人怀里几个月大咿咿呀呀的孩子的用纯净的犹如清水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对他笑的时候。
惯盗犯人惊人停止了他的偷窃行为。
这就是婴儿的力量。
虽然唐依诺没有去过君宅,跟君长鸣也只是一两面之缘,但这并不阻碍她喜欢君长鸣的小宝宝。
“小家伙好着呢,长得特别快,一天都长肉一两多,那小腮帮子鼓的就跟小猪似的,二叔每天不是咬他小屁股,就是咬他小脚丫,他都任我咬,不还手你知道吗诺诺。”君二叔越说越兴奋,一提起他的宝贝儿子,他就跟个话痨妇女似的,有一大车厢的话要说。
“嘿嘿嘿,呵呵呵,二叔我笑的肚子疼,二叔你看你说的,弟弟那么小,他会还手吗,你老欺负弟弟,二婶该让你跪搓衣板了。”唐依诺笑的开心的忘了自己累得腰酸背疼的了,却不忘了提醒君长鸣:“二叔你该不会是来和我聊弟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