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了这是梦境。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尊。
一个声音在说,把她当作师尊,好好敬她爱她便是。
另一个声音又说,既是梦,为何不能纵情一回。
做了千年人人畏惧、凶神恶煞的大魔头,在师尊面前,竟又变做那温驯的犬。
就因为一个梦,那心魔的苦头难不成还要吃一回?
真没用!
魔尊抱起手臂,又不高兴了。
天璇宗众人怏怏,“师尊……不只是小黑说,其他宗门的人也说我们很差劲。师尊,请恕罪。”
赫连绥额头上的半张符飞到青黛掌心,她忧愁道,“戏法变得厉害,那便不叫厉害了吗?无人懂我天璇宗,那群没品味的东西。”
尤宁挥泪,“师尊不用安慰我们,我们没事的,没事的,没……呜呜呜呜呜!”
亓洛羞愧地扔了藏在袖子里的小人书。
朗彧含泪多背了几页阵法图。
只有赫连绥眼睛牢牢盯住青黛,“好。我们天璇宗迟早会变得很强。”
红衣身影一闪,屋外的青黛消失,一只骨节清秀的手抚过赫连绥额角。
赫连绥抬头,淌血的伤口恢复如初,青黛气定神闲,“小阿绥,师尊相信你们。”
末了,还冲他轻轻挑动眉尾,“你们都是天璇宗的小萝卜,有谁敢欺负你们,我就……”
众弟子期待地看她。
青黛温和道,“我就跟凌霄宗宗主告状。”
众弟子:“……”
赫连绥点头,显得格外赞同,“好。师尊千万不要为我们逞强。”
其他弟子一齐扭头看他,“……”
难怪小师弟是唯一一个坐着写符的人。
这是他应得的。
屋外魔尊隐在面具后的眼睛一直盯着青黛……放在赫连绥头上的手。
他本就不喜过去没用的自己,现下看起来更加不顺眼。
是梦,乱来一次也无妨。
魔尊开口,“泠宗主,我有一事想单独与你说。不要有旁人。”
青黛拍拍赫连绥的脑瓜,“可以。”
赫连绥立马紧张地看她。
青黛觉得有趣,问他,“怎么了?”
“……没。”赫连绥咬牙,面红耳赤、不熟练地扯谎,“有个阵法弟子没看明白,师尊可否指点一二………”
“哼。”魔尊促狭一笑,对某人的心思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小废物。”
“小黑。”青黛看他。
魔尊摊开手,以示自己并没有辱骂,而是陈述事实的无辜。
他双眼一眯,一道传音入了赫连绥的耳,“和我抢人,你可不够格。”
赫连绥手中玉石笔杆被大力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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