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升就是个拉黄包车的车夫,自称年幼时上过几年师塾,考得太好,没准会惹一脑门子官司。
这年月,有不少家里头有钱,又不喜欢读书的学生。
他们流行着“三分好,不摸黑,不起早,不留级,不补考。”这么一句口头禅。
跟杨朝升上辈子高喊的“60分万岁”,是一个意思。
杨朝升打算,把这次的考试成绩,控制在比合格线高那么一丢丢。
他从书包里掏出墨盒,把墨汁倒进一只青瓷小碟中,上好的湖州产狼毫小楷,在墨碟中浅浅地舔了一头烟松......
笔墨挥洒在考卷上。
沙沙沙——
只要肚子里头有货,下笔自然如有神助。
另一头。
军子跟鞋拔子脸,一人一辆大铁驴自行车。
他们很拉风地骑着车,在什刹海街头溜达。
一路上,他俩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球。
“军哥,俺今儿真跌份。”
鞋拔子脸的情绪不高,他一掐手刹,把自行车靠在马路牙子上。
“算了吧!栽在有本事的人手上不丢人。那个叫杨朝升的人很强,很有意思,我想找个机会再会会他。”
鞋拔子脸好像并不认同军子的话。
“军哥,现而今都什么年代了,还翻那老黄历。没见过野司的榴弹炮咋地?那家伙,一轰一大片,一具全乎的尸体都找不着,都轰成了骨头渣子......”
鞋拔子脸越说越兴奋。
他掏出一包还没开封的津门产三炮台,撕开封边,食指朝烟盒给了军子。
俩人对了火,猛吸了一口香烟。
便彼此各显神通地吐着烟圈圈。
烟圈圈由小变大,一个个被微风吹散。
“军哥,我想把今儿落下的面子找回来。”
“哦——你想怎么做?不是我小瞧你,在那姓杨的面前,你还不是个。难道......你想动用父母的权利,狭私报复?”
军子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的鄙夷。
这种被人看不起的眼神,烙在了鞋拔子脸的心头。
一直以来,军子是父母常常提及,让自个儿望尘莫及的别人家孩子。
给他留下的只有羡慕、嫉妒、恨。
今儿个,这一种感觉尤为的强烈。
鞋拔子脸狂吸手上的香烟,夹在手里的烟屁股已经开始烫手。
“军哥,你不帮我就算了,用不着朝哥们身上泼凉水吧!”
“让我帮你?怎么帮?你想要怎么做?”
军子察觉眼巴前的这哥们儿,好像和往日那个小跟班有些不同了。
“帮我?不不不,我用不着你帮。一个拉黄包车的,功夫再好又有个屁用。”
鞋拔子脸做了个拿枪的动作。
砰——
“他还能空手把射来的子弹,给接了。我也不把事儿做绝,废了他今儿推我倒地的那条胳膊就行。”
鞋拔子脸此刻露出了睚眦必报的本性。
不过一点儿小过节,就要拿枪废人一条胳膊。
如此做法,军子很不认同。
他决定阻止惨剧的发生。
“林顺生,你给我听着。还当我是你的哥们,就甭这么的小肚鸡肠。教员他老人家眼里容不了沙子,这件事如果传到他的耳朵里,你的父母也未必能保得住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