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能散发出放射性毒素的东西，就是冯茂林亲自为楚青瑛准备的。
这个男人不止心思缜密，还心狠手辣。
冯茂林面色不变：“警察同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老何是我岳父的司机，当年……”
提起这个，冯茂林竟面露为难之色。
“当年怎么了？”警察不是不知道可能陷入了冯茂林的圈套。
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
“当年其实我岳父与司机老何的关系并不和睦。”
冯茂林叹了口气：“老何的前妻周姐与我妻子关系很好，周姐和老何结婚的时候，我妻子还送了一套婚房。”
“所以，在我妻子生病之际，我不想把老何与岳父的矛盾说给她听。”
“正因为她不知道这一点，可能误会了我和老何的关系。”
负责审讯的老警察挑眉。
正在这时，负责此案的贺天进来了。
“贺队。”老警察站起来，和贺队悄声说刚才冯茂林透露的信息。
贺队听完，看向冯茂林：“冯总说司机老何与楚廉早有矛盾？”
“有什么证据吗？”
冯茂林不是第一次见这位贺队。
半年前冯美珍出事儿那会儿，他也见过人。
“老何是个赌徒，他赌博欠债被我岳父发现了。”
“老爷子眼里揉不得沙子，老何求他借钱还赌债。”
“老爷子借了他钱，让他把债务还清。”
“可老何不止没还债，还丧心病了地把钱拿去继续赌了。”
“老爷子再问他还没还债，他瞒着老爷子说还了。”
“他知道事情迟早要暴露，所以，如果说老爷子的死不是意外，那一定和老何有关。”
“我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把老何对老爷子的不满说给阿瑛听，也造成了阿瑛对我的误会。”
贺天都不得不佩服冯茂林的口才，他是真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啊。
只是，这说辞，到底是现在才想出来的，还是多年以前就设计好的？
“你早就知道他会杀楚廉？”贺天锐利的目光直视冯茂林。
若换做一般人，都有点抵抗不住贺天。
可冯茂林不一样。
他心理素质特别好，被这样看，还是跟没事儿人一样。
“贺队长，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冯茂林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我怎么可能知道何强要杀老爷子？”
“若我知道了，能不提醒老爷子，能不阻止他吗？”
贺天打量着冯茂林：“你不会提醒老爷子，也不会阻止何强。”
“你巴不得他杀了楚廉，这样你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冯茂林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什么坐收渔利，小舅子失踪，老爷子本来就把公司交给我负责，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贺天打断他：“所以，你想要的是楚氏集团？”
冯茂林没想到，这位看似年轻的队长，这么难对付，还会诈他。
“我承认，自己想要出人头地，而老爷子给的，就已经满足了我的愿望。”
“所以……”
贺天再次打断他：“所以，楚廉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冯茂林沉下脸：“贺队长，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打断别人说话，是不是有一点点不礼貌呢？”
“我不是说了吗？老爷子看重于我，我也很感动。”
“阿瑛当时刚生产，身体也不好，我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才没和她说实话。”
“但我也是真没想到，何强有那个胆子杀人。”
“后来他突然和周姐离婚，人又失踪了，我才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
“可那时候人已经找不见了，我也没有办法。”
“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他，希望能查到当年的真相。”
“可何强人一直躲着，还有消息说他已经死在水里了，我也没办法。”
“老爷子已经去世，但活着的人也还要生活，我们都该向前看，你说是吧？”
冯茂林这张嘴，让贺天不得不好好审视他。
也不知道当年设计何强的时候，他有没有留下证据。
若是他做得天衣无缝，何强还真可能成为他的背过对象。
何强可能也没想到吧，他当年死里逃生，并不是人家找不到他，而是故意给他留了一条活路，就为了今时今日。
何强被抓回来，原本关押在江市，得知帝都这边抓了冯茂林，还需要提审何强，那边江市的人才把何强送过来。
何强如同冯茂林猜测的那样，一开口就把冯茂林咬出来了。
冯茂林又死不承认，案子僵持住了。
反倒是楚青玦被拐卖一案，有了新的进展。
王家那对夫妻，到底是抵抗不住审讯，把幕后主使给供了出来。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他们供出来的人是冯老太。
是的，他们说是冯老太指使他们拐走楚青玦。
“我家那个姨妈，想要霸占儿媳妇娘家的财产，所以看那个小孩就碍眼。”
“是她的主意，让我们把孩子拐卖出去，最好是送到哪个穷乡僻壤，让楚家一辈子找不到孩子。”
“楚家那么有钱，没有儿子，就只能给女儿继承了。”
“姨妈说，她儿媳妇身体不好，要在家带孩子，继承人自然就是她儿子了。”
“冯茂林是我们表哥，表哥如果成了那什么公司的老板，那帮扶一下我们这些乡下人，也是理所当然。”
“这个忙，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帮啊！”
王家夫妇说得义正言辞，仿佛他们这么做是在帮助亲戚，没有别的恶意。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把楚青玦一个孩子卖到东北，他很可能会死？”
王家夫妇法律意识淡薄，哪怕在组织这么多年，也没干到高层去，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
警察这么问，他们还觉得警察脑子有病。
“我管他死不死呢，他能活下来，就能卖个好价钱，可惜就是年纪大了一点。”
“可他如果死了，岂不是更好。”
“姨妈他们也不用担心以后有人突然跑回来和他们抢夺财产。”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姨妈一家。”
“现在你们既然查到了，那警察同志们你们可要帮我们好好说说情。”
“这一切，都是为了姨妈，是她让我们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