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冯茂林这么问了一句，却像是不甚在意。
“湘君，谢谢你为小云朵考虑得这么周全。”
隔着电话，梅湘君仿佛也能看到男人一脸深情和她道谢的模样。
她勾起了唇角：“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她。”
“哦？”冯茂林在洗手间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到了他这个年纪，很少有男人还有他这般魅力。
“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儿，我肯定不会管。我为她打算，也是为了你打算。”
“公司想要发展，结交港城那边的人脉是必须的。”
这么直接的告白，冯茂林能说什么呢？
“真想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梅湘君听到这句话，果然心里一动：“老冯，我去一趟江市吧。”
“你过来做什么？”冯茂林蹙起了眉心。
“大姐的身体状况……我总要送她最后一程的。即便大姐会好起来，我也担心你的身体熬不住。”
梅湘君又说了一些哄男人的话，总之冯茂林是同意了她去江市。
挂断电话之后，梅湘君便心情愉悦，甚至在泡澡的时候，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她一边泡澡，一边喝酒，明明已经年逾五十，却依旧保养得宜，皮肤光彩照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给港城那边打了个电话。
另一边，在梅湘君安排人和港城那边接触的时候，冯楚月就知道了。
重生回来，冯楚月想要一一填补前世的遗憾，大哥车祸算一桩，楚青瑛的死算一桩，另一桩便是大姐冯楚云的婚事。
她一开始就请了是私家侦探，让他们帮忙盯着梅湘君。
不管梅湘君干了什么，都要和她报告。
另外，港城那边也请了私家侦探，跟踪那位文少爷，尽可能搜集到他做坏事的证据。
再有就是一个玄学大师。
当初冯茂林执意要让大姐和文少爷结婚，是因为一个玄学大师，那个大师说冯楚云的八字很旺文少爷，文家的老太太才执意要和冯家联姻。
什么生辰八字，她以前不信，去了一趟修真界，却是信了。
但冯楚云的生辰八字，绝对和文少爷没有半点契合之处。
两人结合，是大凶！
所以，当初那个玄学大师就很可疑了。
明明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如果不是背后有人使劲儿，那个大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港城那么多名媛千金，难道还不够文老太太挑选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冯楚月不止请了侦探盯人，还拜托了荣鹤年。
荣鹤年是最先给她消息的人。
冯楚月带着俩娃吃完晚饭，正准备回去的时候，荣鹤年就接到了电话。
“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就和冯楚月小声说了梅湘君和港城那边接触的事。
“之前你就让我帮忙盯着那个熊大师，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和梅湘君接触的？”
这个小姑娘，有时候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实在令人惊讶。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做梦梦见大哥一家惨死，后来我姐也被迫嫁给了渣男。”
荣鹤年？
他以为冯楚月是编造谎话骗她大哥的，是她从别的地方知道了车祸谋杀一事。
没想到，她的一切猜想和行动都源自梦境。
“你为什么会觉得梦里的事情会成为现实？”荣鹤年好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现实，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冯楚月一副坦然的模样，荣鹤年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你的梦，可能是为了示警。”
若真有那么灵验，她大哥大姐都没有好下场，那她自己呢？
“你梦见的都是身边人，还是连自己都会梦到？”荣鹤年看向冯楚月。
冯楚月微微一怔：“我梦见自己惨死，在精神病院的顶楼，被人推了下去，摔得脑浆迸裂。”
荣鹤年也愣住，这是她梦里的结局吗？
那未免也太惨了。
“不会发生那种事的。”荣鹤年想要安慰她，摸了摸冯楚月的脑袋。
冯楚月：“……我也觉得不会，因为我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
“将来如果谁想送我进精神病院，我肯定先把她送进去！”
“既然知道了梅湘君的行动，你打算怎么做？”
荣鹤年总觉得刚才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所以他随口就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梅湘君不是想撮合我大姐和文少爷吗？但我觉得文少爷这样的男人，更适合她自己的女儿。”
“你知道文少爷是怎样的人了？”荣鹤年微微挑眉。
如果也是梦里知道的，那她的梦，就真的太准了。
“知道啊，家暴男，他喜欢打女人，对吗？”
荣鹤年点点头：“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只是那边调查的人给了口头上的反馈，说具体资料要过几天再传回来。”
“这个文少爷，历任女友和他分手之后就再无联系，甚至有两个和他密切接触过的女性失踪了。”
冯楚月一怔，失踪，是她想象的那样吗？
“不管是不是，这个人，肯定不是良人，你大姐不能嫁给他。”
“至于梅湘君的女儿……”
荣鹤年话没说完，冯楚月有些紧张。
他不会是觉得她太恶毒了吧，自己的亲姐姐不能嫁，还要陷害冯美瑜。
“那毕竟是她母亲精挑细选的，若她嫁过去，想必能被对方一家当菩萨一样供起来，也能旺夫旺子。”
荣鹤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甚至还带着笑意。
可见，他是真的没觉得冯楚月这么做不对。
“你说得对……”谁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冯美瑜要怪只能怪，她亲妈太狠毒！
“这件事，后续你不要管，我来安排。”
荣鹤年不想让冯楚月自己去做，她应该无忧无虑，而不是为区区小事脏了手。
可冯楚月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
“不行，这事，还是我自己安排吧，你不要为了帮我去做这种事。”
冯楚月摇着头：“在我眼里，哥哥光风霁月，那等坏事，还是我自个儿做起来比较顺手。”
荣鹤年这次用力在她头上rua了一把：“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