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冠上的李寻,心里一点都安稳。
在未见识过先天武者的强大实力之前,李寻一直都很乐观,他认为即便打不过先天武者,也能够凭借速度,逃脱先天武者的追捕。
但是,这几日以来,每次当王沐风远远的在前面等待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面前这黑衣人,可以和王沐风交手数个回合,应该也是先天武者。
如果,王沐风败了,那后果,李寻自己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好在王沐风单手持剑,攻势依旧猛烈。
那黑衣人勉强又抵挡了几个回合,再次被一脚踢出,砸在树木上。
黑衣人摸了摸从嘴角流出来的鲜血,“真是晦气,一颗唤雷珠都炸不死你个倒霉货,呸~”
这一次,王沐风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再也不开口询问什么。
右手握着剑,周身白气莹莹,随后那黑色的剑身上,出现众多星光。
随后王沐风化作白影,消失在空中。
铛~
那黑衣人勉强用短斧挡住这攻势凌厉的一剑,却不曾想到武器差距过大,短斧直接从中断开。
那黑衣人连忙架起另一柄短斧,想要护住自身性命。
可不曾想,那闪耀着星光的黑剑,被持剑之人,在空中以一个常人不能理解的动作,旋转一周后,夹杂着更快的速度,斩击在黑衣人的短斧之上。
铛~
山林间,又响起来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之声。
随后就是利刃入体之声。
再然后,李寻就看到那黑衣人,被一剑削首,头颅飞的老高。
“王大哥,你没事吧。”
李寻从高处落下,就看到王沐风右手拎着自己左臂,随后咔嚓一声,左臂在空中轻轻摔动了两下。
随后王沐风,眉头紧皱,仔细感受了一番,说道。
“不太好,那唤雷珠没有被正确的激发,威力只有十分之一。如果唤雷珠被正确引发,威力足够把方圆三十米化作灰烬。
不过,即便唤雷珠威力的十分之一,也我体内经脉也出现了众多裂纹。可能我的事情,要暂停一段时间了。”
王沐风一遍说着,一遍走着,话还没说完,人就走到了年龄稍小的那一个宁家弟子身前。
一股真气顺着手,渡入到他面前的宁家弟子体内。
“多......多谢了。”
那宁家弟子,耷拉着眼皮,边说边吐血。
“你可知宁家三小姐的去向。”
“不......不知道。
我们也是被家主派出了寻找三小姐的。”
“那你可知,刚才那黑衣人的身份。”
那宁家子弟仿佛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从腰间拿起一面铁牌,说道。
“永昌,永昌城的血手帮。
这位大侠,还望你们把我们的身份牌,带回......
江北.......宁家......”
说罢,那少年眼睛中再无光芒透漏,握着铁牌得手也落在地上。
“王大哥,你......”
李寻原本还准备问王沐风接下来的行程,是先去江北宁家,还是去永昌城。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王沐风两眼一闭,摔倒在地上。
他急忙伸出手指,探了探王沐风的呼吸。
好在呼吸还在,只是昏了过去。
.........
夜晚,李寻在山林间寻找了好久,才在一处被灌木与藤蔓覆盖的山脚下,找到了一个可以容纳两人的山洞。
从背上放下昏迷中的王沐风后,李寻思索了许久,感受着他越发轻微的呼吸,终是叹了口气。
心念一动,从灰雾空间取出那一株百年山参,用小刀划破了一道口子。
把百年山参塞进王沐风口中。
“就这样吧,如果这一株百年山参不能救活,王大哥,那我就只好把你埋在关岭山脉深处了。”
十分困倦的李寻,盘坐在山洞最深处,看着被藤蔓和灌木遮掩的洞口,盘腿而坐。
开始修炼起,灰雾空间的无名口诀。
这口诀修炼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起色,只是灰雾空间顶部,五种颜色的光点均匀地分布在五个方位。
随后,在其上方,数十个小光点在一个特别小范围内,摇曳飞舞,犹如夏日深夜里的萤火虫。
“也不知何时才能修炼到这无名口诀中的第一层,在灰雾空间中凝聚出一道头发丝粗细的灰色真气。”
心里颇为无奈的李寻,刚刚进入修炼状态,就发出一声惊呼。
“奇怪,这里的五彩光点为何会如此的多,比家里多了不止三倍,而且感觉我背后墙里面的光点越发的多。”
李寻带着疑惑,起身走向身后的墙壁,用手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空洞的回音响彻山洞。
“这不会是宋先生说的,江湖人士为了隐藏宝物所搭建的空心墙吧?”
带着疑问,李寻调动体内真气,举起柴刀,就连续劈砍了十几下。
哗啦啦~
看似坚硬的山洞墙壁,实则如朽木一般,经不起敲打。
在一片烟尘中,化作了碎渣掉落了一地。
李寻右手握着柴刀,左手把插在地上的火把举起,猫着腰,一步步走进了破损的墙壁。
一越过碎石堆,就看到一间约有十几个平方的石洞。
石洞中间有一个盘腿打坐的枯骨,枯骨之上还穿着一身,失去色泽的道袍。
枯骨身下,一个棕黄色的蒲团也变得破旧不堪。
枯骨身后,挂着一幅高山流水的风景画。
枯骨身前,一个由红木制作的矮脚长桌上,数本书籍被叠放在中间。左边一个月牙状的石头,被放在一个铁架上。
书籍右边,一个由玉石制作的精美底座,底座上还雕刻有飞鸟走兽,小桥流水。
只是在如此精美的底座中,确放入了一块看起来极其不规则的石头,颜色既不透彻,也不统一,形状倒是有点像常见山脉的样子。
让李寻来看,颇有点,牛粪插在黄金上的感觉了。
李寻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在角落里,一个巨大的动物骨架,闪耀着淡淡金光。
忽然,一阵寒冷的夜风袭来。
这枯骨、蒲团、动物骨架,书籍,木桌,都在风中化作了粉尘。
唯独那玉石底座与怪石,从矮脚长桌上跌落后还静静地躺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