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来,腿部顿时传来阵阵刺痛,于是又趁势倒了下去。他把那封信打开,里面啥都没有,只是在信封内壁上留下一串地址。
他强撑着痛苦坐起来,然后从床边拿起准备好的拐杖。王胜就这样一蹦一蹦走出房门,走出住院区在看病的人群里穿行。
有护士想要张嘴阻止他,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着王胜进了电梯,然后电梯在她到来前关上大门。
王胜一蹦一跳走出医院,左拐右拐来到公交站台,随便找到一个公交车走上去,顺便掏出自己的兵卡刷一下。
他在远离医院后跳下来,打开导航跳上另一辆公交车。
清晨的阳光透过城市的钢铁洒下,公交车在城区最繁华的地方穿行,整齐有序、繁华井然是这里的底色。
街边商业区林立着,看来所谓的国有化并没有损害到这里的经济,就跟雷声大雨点小似的。只是现在是早晨的原因,人比较少。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安静到唯有车辆行驶过的引擎声在回荡。
王胜行走在人行道上,身边是匆匆行走去工作的人群。一切与战前没有任何不同,就仿佛战争从来没有发生。
若不是前些日子才在这里打完一场极其惨烈的巷战,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是一个笼罩在战争阴影下的世界,更不会想到可能还有大量持有枪支的暴徒隐匿其间。
他走进一处写字楼,按照信封上的指示来到最顶层。
写字楼很黑,白天只有应急灯和安全通道照进来的阳光扫除黑暗,再往深一点就得靠安全通道标识的荧光了。
前面逐渐走出一个人,他用一条背带扛着破烂的背包,拖着鞋子往电梯这里走,等走到电梯这里时,正好暴露在安全通道透露出的阳光里。
风从安全通道里往内吹,扬起一股多日未打理的酸臭味。
王胜抬头看了看,发现是个疲惫的年轻人,看样子根连续加了好几天班一样。他略带同情的让开道路,随后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往里面摸。
大概往内歪歪扭扭又走上几十米,四周全是一排排紧闭的大门,旁边挂着各种金属制作的公司名牌、资格证书。
什么枫叶映画、聚全汇广告……最后他走到一个比别的防盗门宽两倍的玻璃对开门前。
大门是放开的,谁想进都可以推开进去。他抬头看了看,然后又后退几步,往别的房间号上打量几番。
王胜咬着牙推开门。
“2408……没错啊,18栋2408……就是找我也应该是军事公司,为什么这是啥子辰阳机电?”
“机电公司是干啥的?”
里面是个很常见的办事厅结构,入门的墙上就能看见巨大的“辰阳机电”大字与标识,标识下有着同样底色的迎宾台。
王胜在这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人,终于在迎宾台后找到了迎宾小姐。
对面就这样趴在吧台后睡觉,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那睡姿分明透出一种清澈的愚蠢。
他把迎宾小姐戳醒,然后拿出自己的信封。
对面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在那傻乎乎的看着他半晌才有所反应,接着寥寥数语把王胜干蒙了。
“讨债?讨债从我左手边进去,老板在那……哦,不是讨债呀……谈生意也从我左手边进去,老板秘书也在那……”
王胜扶着额头,“不是,你看到这封信了吗?是你们叫我过来的!”
招待露出了然的表情,穿着拖鞋哐哐从吧台后走出来,直接伸手抢过信封。
王胜只觉得自己又是一个趔趄,这龟孙差点把自己的拐杖凌空拽出来。
招待一手抓着信封另一只手在那猛敲左边的一个包间门,大有直接把门拆下来的气势。
也许是拍门太响,房间里终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来了来了!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