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一声巨响,木板门顿时被气流冲击着猛然弹开,砸到墙上又咯吱咯吱回弹,最后终于不堪负重垮倒在地。木板倒地的瞬间王胜也开始行动,他扯下手榴弹疯狂回敬过去。
现在是抓到什么扔什么,只见走廊上火光连绵,一直扔到再也摸不到任何投掷物。
王胜颤抖着抓起弹匣塞进枪匣,却发现滚烫的枪栓怎么也没法闭锁。
“Grenada!”王胜嘶吼着窜出走廊,三步两步踹在墙壁上,脚一下子蹬穿薄木板戳在外面。
他扶着墙抽出,接着又一下。墙壁上开出半人高的窟窿。
王胜一脚把吕绮从二楼蹬下去,接着抓住二楼地板挂在外面。他把枪竖在地上,枪托触底,右手抓住枪栓全身往下一沉,直接暴力上膛。
单手握枪,护木架在地板上,他对着烟尘弥漫的走廊尽头又点出几枪,却被接下来暴雨一样的子弹吓得一哆嗦,手一松竟然直接摔了下去。
疼痛、眼冒金星、抽搐,然后麻木地反击。
王胜落地瞬间下躺缓冲,同时向公寓左右侧开火,压制可能从侧边包抄过来的敌军。吕绮惊恐地抱着墙壁上的水管一寸一寸往下挪,却被他一手拽下来,拖着边打边后退。
她手上直接蹭下来一块血皮。
两人一瘸一拐从邮局穿插进去,沿着一路打通的墙壁往后面的河水那里跑,子弹几乎是撵着两人打的。跑过清水河才没有一路尾随的器皿破碎声。
背后射击、脚步连成一片。
“杀了他们!”
“杀!不留活口!”
王胜右腿又麻又重,稍微动弹一下就跟被电了似的。吕绮搭着王胜的胳膊一路搀扶着又穿过原小吃一条街。
风吹着缺了轮子的铁板鱿鱼烧烤铺,咯吱咯吱诡异的响个不停。
黑暗与宁静携带着巨大的恐怖,后面追兵的声音也隐匿不见,两人矗立在那就像矗立在彻底死亡的城市一样。
疲倦至极,两人挣扎着进入社区会议室,一人找到一个积满灰尘的座椅坐下。旁边就是窗户,正对着国门口岸方向,如果敌人从那边过来自己也能观察到。
头脑随着肉体的静止逐渐凝固起来,王胜捋起袖子小臂贴上额头,只觉得滚烫无比。他很清楚这是细菌感染的表现,即便针剂大大延缓该进程到来,生理的必然是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