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坐在办公桌前,一脸铁青。
“这些枪是怎么回事?”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眼前的调查员。
“我堂堂大共联禁枪几十年,怎么现在市面上的枪比联邦还多?”
调查员头不敢抬,委屈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无背椅上。“钢产量……”调查员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那些內迁的民转军工厂。他们购买钢材与上报的产枪标准根本不同!”
“那钢去哪了?废物同志。”市长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还有该死的黄铜,据说中央的先生马上也要到了,你知道给不出交代我们是啥下场……”
“滚吧!”调查员如蒙大赦,拎起文件就往门外走去。调查员走进卫生间,出来后已经从西装革履的精英变成清洁工,微微佝偻的背、花白的头发……没有一丝违和的地方。
娘的……调查员心头暗骂,上面怎么还没有军队调过来?市场上两块一斤的地瓜都快变成手雷了!
他可以肯定,现如今绝对有超过半数的新枪被瞒报,然后通过各种渠道流进市场。就像有什么彻底超过政府控制的超自然力量在自动运行一般,逮到的交易头子永远报不出上级,一个个全是死士似的。
现在那些厂的高级管理人员基本是每月一换,还秘密处决了好几批,但行情一直没变。曾经有人试图缩水钢铁等原料的供应,干到一半就被市长掐断了——相对于维稳,市长更害怕不能按期补齐中央的货,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当然,那个提议的人很快也因病去世了。
枪支泛滥似乎具有相当的明暗线,官方每次都能以生产线为单位解决抓获试图篡改数据进行走私的人。
这些人都有共同点,他们基本来自当初改为军用的民用公司。共联的军事出口常常选取一些白手套公司,让部分军品从这里再包装。
当然这些企业本身确实具有生产效能,本质都是那些年建立的三线企业。
中央经过部分调查,发现这些人出售枪支不仅可以直接获利,还能获取不菲的提成。共联的特殊安全部门曾经做过统计,单次交易可以获利枪支卖价的一至五倍。
著名资本著作表示,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两百时,资本家们敢践踏一切。
某些部门进一步深挖,终于有人暴露出一些更深层次的线索,最后甚至深挖到最高领导层。
这些人可以算作枪械倒卖的中间人,而他们的上级通过特殊的网络进行联系,该网络光是跳转就反反复复加载数十次。
交易期间地址无法检测。
共联当初为了绕开相关机构对其军火的限制与检测,部分小企业的生产设备并没有进行严格的联网检测,这也给一些人可乘之机。
最后,调查证据链指向资政盟,这个在国内神龙不见首尾的组织。国外部分组织可考,能明确查知,国内却跟迷雾一般。
目光不得不再度探向当初借助革命上位的“家族”,这也是共联最深邃、最敏感的地方。
“家族”活跃在最内部人员的口耳相传里,不可考、不可知、不可查,相传有个人就是通过“家族”才上来的。
究竟是就此妥协还是壮士断腕呢?
共联直到近代才变成资本主义国家,封建时代无数家族盘根错节,官商勾结,变革时代更甚。相传彻底的社会主义革命期间,这些家族要么以民族资本家之名进行收编,要么主动化整为零。
后面到了“几个人”时代,他们积极搭上时代潮流,竭尽全力为高位上台却没有实权的多人帮提供服务。两边简直臭味相投,于是他们又开始走先前的老路,走一条几千年的、比丝绸之路还悠久的商道。
一开始他们只敢凭借着数千年积攒的处事经验在国有资本里混得一二幸存之地,到后来改革开放期间又是第一批大规模招商引资的群体它们短短数十年竟然形成极其可观的力量,一股捆绑商、政、国有资本的超级复合力量!
多亏于共联传统的最高统治者拥有绝对军政权,这些势力始终翻不出什么幺蛾子;直到有一天,战火烧到家门口……他们感觉自己的春天到了,而且,能敲过国门的……何止是外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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