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揣着手枪回家,沿途看见大量行人走在主干道两侧的人行道上。他从未看过这么多人,他们同时出现在这,队伍足足有几公里长。
公交车被堵得寸步难行,因为满大街都是重型的、运载机械的加长货车。王胜眼前的重挂就拖着一个小高炉的部件。
朝湖旁边本来是规划建设的工业区,听说那里已经有万吨级别航船可过境的水道,以及数个具有强大运载能力的码头。
虽然原计划是到2050年完成修建,但看样子近几个月那里就要承载沿海收缩到这里的人口与产能。
那个赠送手枪的男子说得对,根本没有警力出来管这些闲事——现在别说中心城区时不时的反战暴动,以及泛滥的枪支,光是这些少的可怜的警力,就已经像人潮旁边的一点点小蚂蚁了。
得等武警彻底机动起来,但武警也就那十几万人,看到显著成效还要往后拖。
估计找不到尸体警察都不会立案。就算找到又能怎样呢?搞不好自己都进军队了。他也动不了自己的父母,父亲在胡建,军方保护。母亲在研究所里,现在军工集团最护短了,只要别惹到军工集团内部的大佬,对面基本是往死里保的。
况且,这些富二代们,他们的父母在这次全面公有化里恐怕都很难保……
王胜走回所职工宿舍,现在这里过路上扎满帐篷,临时安置点里全是沿海的民众。不得不说绝大多数共联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即便在警力如此贫乏的情况下,也没有爆发出特大号的洗劫与暴动,基本服从政府的调配。
王胜推门回家,跟客厅里的母亲打声招呼,回到自己卧室。他把手枪塞进抽屉,再换上干净衣服。所有带血的衣服脱下来扔到盆子里,用稀氨水泡起来。
王胜找出细砂纸和耐高温润滑油。他把手枪拿出来。轻轻拉动枪匣,它滞涩地向后滑动一小段,松手又弹回来。子弹一端挤在弹匣里,另一头却戳在抛壳口外侧。
王胜想了想,他把润滑油往子弹上滴去,顺道晃一晃,让润滑油滑到枪匣的凹槽里。他把枪夹在两腿间,闭锁住扳机,一点点把枪匣往后拉,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铁拨片。塞到子弹底下。
他手上下晃动着,慢慢感受到子弹开始晃动,紧接着“汀”一下弹飞出来,叮当一下砸在地上,枪膛闭锁。
王胜收起子弹,子弹很差,是最初的型号,大概只能打穿联邦二级的防弹衣。
卸下弹匣,再退出膛内的子弹,王胜把枪挂成空仓挂机模式,之后扳动枪身侧边的击锤,枪匣咔嚓一下向上弹了弹。他晃动着枪匣向上抽出,一路是生涩的金属摩擦,铁锈扑簌簌往下掉,桌面上顿时洒满黑色的小点子。
接着是枪管、枪机……几乎所有零件都蒙着淡淡的铁锈,用手一摸指尖能被染红。
王胜找楼下汽修店要来稀盐酸,把零件挨个泡进去,再用草木灰泡水冲刷。末了用砂纸把所有零件打磨一遍。他用吹风机烘干,再挨个淋上润滑油,于纸巾上滚一圈,最后塞进枪里。
手枪散发出金属铸造的光芒。这是一款标准的加强型92式,整体全是金属铸造的,与简易的92式警用型根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