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厦又挨了一次轰炸,幸亏定向干扰很强,对面并没有直接命中20层,而是打在10层与20层之间的位置。
毫无疑问,这次联邦确实动真格了,要不是这里仅为较次要的主攻方向之一,恐怕还会遭到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打击——不惜代价几十发几百发导弹一起砸下那种。
即便打偏了,大楼也受到严重冲击,整个上层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不少结构都在咯吱咯吱作响。王胜一行被冲击波打得头晕脑胀,直接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大厅竟然弥漫着呕吐物的味道。
王胜眼睁睁看着裂隙从眼前的承重柱根部一直爬到中间,但在那稳稳停住了,拿脚踹也卡在那里。问题很严重……不过更严重的是王胜的红点坏了。
Sight系列,视野较宽,好歹也是诺基亚大厂的仿制品,在一阵冲击后彻底不亮了。王胜拆下电源重装过线路,但对面坏的很倔强。
他阴沉着脸拆掉瞄具,再拆下瞄具轨以免影响机瞄视线。少了瞄具,对于这种菜鸟来说射程起码减少一半。若说先前勉强能连发打50米目标,现在打25米都是问题!
大国的正规军通常不加瞄具,但对方可以通过训练与体系对抗解决问题。
一个队伍中肯定有数名持有高倍镜的观察手、精确步枪手、机枪手,但杂牌军里每个人都是一个战斗小组,而且所有人利益统一——尽最大可能活下去。因此,每个人必须有过剩的观察与辨识能力。
联邦没法再给予这支进攻部队更多援助,毕竟现在抵达的只是第一批舰队与陆战队,第二批部队正在从仆从国筹集,其他精锐的敏感地区驻军不能调动。
驻在欧洲的要防备孤注一掷的罗刹联邦,驻在西大平洋的一定得挡住东共联,尤其是那个狂怒的且对夷州势在必得的鹰派政治集团。
现在第二批进攻部队已经进入街角,这次20层一直在对他们进行超视距火力抛射,对面不得不暂时龟缩进楼区。
王胜拉起十分的警惕。他知道若是联邦军人,自己一旦形成火力优势,对面不会贸然进攻,但这次发动冲击的是霓虹军。霓虹军会自杀式袭击的。
几道火光从楼下飞起,但很奇怪的是爆炸声极小。一楼大厅一下子变得亮堂堂,四周足足开出七八个大口子。一个四轮小车带着闪光冲进来,灵活地左右移动着,它有着球形的轮子,横着走竖着走都可以。
四楼的机枪已经开火,追着它在地上打出一连串尘土,小车灵活地绕着八字,居然几乎没有子弹打中它。“嗵嗵嗵嗵!”小车上一下子弹出一挺机枪,对准起火点直接开点。机枪手的钢盔中了一发子弹,场上响起响亮的咯噔一声。
五楼、六楼枪管全部探出来,噼里啪啦下起一束弹雨。小车似乎是轮子中弹了,一下子侧翻着弹飞起来,倒栽在地上,四轮朝天。
第二批日军进入楼区,呈多个方向往高层挺进。两批霓虹军分别来到D区与C区底下,借助走廊的掩护开始修建钢架悬梯。
高层的射手根本不惯着他们,子弹直接劈头盖脸砸下来。D区架梯子的人直接抱着梯子软倒在地,但还是坚持扶着往前压,直到梯子砸在二楼的豁口上。
扶着梯子的霓虹军士兵跪着伏在斜靠的梯子上,后面的队友不要命地往上冲。剩余的人在阴影里向楼上全火力压制,有的士兵直接被敲断腿,但还是挣扎着坐起来,向上方投掷出最后的手榴弹。
宗伯兴透过aug的1.5倍镜往外瞧,看见短短数十秒地上已经躺下十几人。他颤抖着嘴唇对王胜说:“他们都不怕死吗?”
每一名霓虹军都似乎抱着换掉一个人的目的,探出身位不顾一切地点射。
这种情况王胜也只在电影里看见过,或者是马里乌波尔巷战的最后阶段,仅剩的十数名纳粹分子怀抱炸弹发起最后冲锋,但这些全是不可持续的。霓虹军,他们偏偏可以这样持续下去!
霓虹军此时给王胜一种感觉,那就是永不疲倦的战争机器。
前面的士兵刚倒下,后面的瞬间顶上来。这边刚压制住楼上的守军,后面的就稀里哗啦往上爬。短短几秒竟然连蹦带窜爬到二楼五六个,然后迅速掩藏在废墟里。位于五楼的重机枪手对准悬梯疯狂扫射。
悬梯纸糊一样垮塌下去,上面的小日子直接炸成碎块,其后的墙壁崩出碗口大的空腔。黑暗里亮起莹莹的蓝光。荧光撒着欢向高层笔直升空。
王胜脸色大变:“所有人,进仓库!”“哈?”“混账,闭嘴!给老子进仓库!”
王胜用枪托赶小鸡一样把一个又一个人赶进仓库,咔一下扣上大门。蓝光在空中打着旋,以不可思议的机动向上空疾驰,特种部队一部分压制人员迅速调转枪口,调成连发,子弹追着蓝光一路上飘。
“艹!四楼的,你**打到五楼了!4C区域,停火!”
五楼驻军拖出一个半人高的机器,军官握住一个起爆器模样的东西,猛然按下。半空中响起轻微的电流音,蓝光纷纷熄灭,笔直朝地面坠去。
机枪位突然被浓烟笼罩,血糊糊的机枪手与供弹手晃了晃,向后栽倒。
紧接着,原地又有烟雾升起。黑暗里,一名日军咔嚓一下拉动模块放出枪榴弹弹壳。下一秒,当这名日军正在换弹时,一下子弯腰折坐在地上,就如同小腹被锤子砸到一样。
南国狙击手在黑暗里抽栓换弹,弹壳叮叮当当弹到身边的废墟里。
一楼地面已经新增百来具尸首,地面都快被尸体彻底堆满了。全装的日军尸体支支楞楞堆在各个角落,几乎要堆得比半层楼还高。日军源源不断地涌入一楼,从一切可以架梯子的地方往上攀援,再被彻底打下来。
“轰!”四层墙壁突然一声巨响,大量南国守军被冲击波吹出走廊,尖声惨叫着摔到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