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伯兴估计是新兵,当炮战开始时就一直兴奋得发抖。
王胜与他拎着投掷物箱往楼下走,他的手抖得隔着箱子都能感觉到。
现在等电梯,王胜背着步枪很随意的在那站着,宗伯兴得一直抱着枪,右手捏握把,手指打在护手上。王胜一度害怕他没上锁,直接就在这激发了。想到这王胜偏了偏身体,离枪口方向远了些。
大楼上狠狠震了震。“轰——咚!”王胜一行抬头往天花板看去,尽管没有看到什么异动,但灰尘还是铺撒了一脸!
上方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击声,但有数十层阻隔,声音显得很小。楼栋下层是死一样的寂静,所有士兵默默起身,向着自己本该坚守的掩体靠去。王胜咔嚓一下拉动枪栓,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子弹,然后卸下弹匣补充进去。
旁边宗伯兴的左手已经开始移动,他已经打开枪膛锁,马上就要扣扳机锁了。王胜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够了!请保持冷静,先生。如果你走火的话,我会先击毙你。”
王胜蹲下来,他看着眼前电梯楼层的跳动——该死,怎么上去了……现在在40层,艹,还在往上走……没有一两分钟是下不来了……电梯升到最顶上,然后——停机了?!
王胜蹭一下站起来,他打开保险,直接顶到军需官后背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掩体里的士兵哗啦一下站起来,数个人迅速拉动枪栓,打开保险,一时间机械滑动声响成一片。
穿着黑衣的特种部队迅速展开,呈半圆形把几人压缩进电梯门口。王胜默默顶着军需官转身,把他挪到自己正面。
“住手!”“请保持冷静!”特种部队死死盯着他们。宗伯兴脸色煞白,他颤颤巍巍地想打开保险,但一扭头就看见王胜刀一样的眼神。他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
“我是共联公民,也是这里东共联的最后幸存者!我受领事法保护!再说一遍,我受领事法保护!”
“让我回二十层去,请遵守协议!我要开枪了!”王胜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死死盯着那名为首的特种部队军官,“联系上级吧,”王胜从牙缝里挤出下一句话,“你也不想让军需官受苦,对吧?”
军需官颤颤巍巍在前方站着,背后是王胜的枪管,前方是特种部队的枪管。四面八方全是漆黑的枪口。“住……住手!都放下枪!咱们有话好好说。”
特种部队军官死死瞪着军需官,表情极其狰狞。“呸,懦夫。”他把手枪插回枪袋,摆手示意部下放下枪。
王胜缓缓把枪放下,拧上保险。
双方人马仍在对峙,军需官被围在最中间。下楼送弹药的外军回到六楼电梯,他们发现楼下电梯动不了了,就步行上楼看看。
一行人很快了解情况,直接加入王胜这一边。现在电梯口足足挤了二十几人,双方持枪极其紧张。中间瘦小的军需官瑟瑟发抖。
军需官拿出对讲机不断向上呼叫。一口葡萄牙语让这群来自东南亚的士兵根本听不懂,但王胜发现,对面的特种部队眼神逐渐变得难以置信。
队长一把扯下黑面罩,用听不懂的葡萄牙语大声嚷嚷着。他抢过对讲机,愤怒地咆哮,手指上下滑动仿佛在指挥。
对讲机内响起一阵电流音,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随后,对面关机了。
末了,队长直接关闭对讲机,一把塞回军需官怀里,他招呼队员离开,回到各自岗位。
军需官手忙脚乱把对讲机拿起来,他大步追上军官,伸手去抓他的后背,军官一把手甩开。军需官还是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很快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
十余名外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伙露出苦笑。
去投降?怕是一出门就直接被打死了;而且谁说他们要战俘呢,顶多要交战国的。
这些外军是没有人权的,直接送你一发价值40刀的高穿弹——不过是在脑壳上。
王胜盯着手中的步枪,心想,以前我最爱嘲笑的就是联邦的雇佣兵,他们在ukrae战场上趟雷,贩毒……然后拿着100刀每天的工资安然赴死。
现在,自己在这里,被对方用掩体,饮用水,少的可怜的食物雇佣着,然后送到最一线挡子弹!
王胜挪动步伐向楼下走去。他在这一层没看见任何掩体,尽是些大门敞开的商铺,商铺周围是隔板墙,用193子弹估计都可以击穿,更别提发射856a1子弹的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