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看来我们等来的可能不是援军。”
头儿沉声道。
“智障崽子,多瞎勾巴看看。刚才在十二点钟方向有小型无人侦测设备在飞行,距地面约20米,可能是方才通话的信号被发现了,当然也可能是前来接应的政府军,他们被观测了。”
头儿决定转移地点,但这也说明刚才的弹着点预测基本作废。一行使用的均是冲锋枪,而冲锋枪在100米之后弹道下坠明显。
这是南北走向的河流,草甸正是河流一个弯儿一侧的空地。而公路是沿河行进的,两头都是雨林。
之前所在的土丘在草甸的最南侧,背靠雨林,而基地与政府军都在北侧。当王胜走到这里时,就意味着他与基地之间只有80或90公里了。
王胜切到公路的东侧,进入雨林地区。他在一处凹凼趴下来,雨林里四处都是各种生物奋力的鸣叫,但荫蔽的环境使林下大多是细密的阴生植物,这也意味着四处的蚊虫不绝于耳。
嘭……嘭嘭……
沉闷而细微的声音仿佛越山而来,雨林阻隔了大量的噪声,独断专行的冠以自己的声音。有人在远处交火?头儿拍了拍王胜的肩膀。
“很好,无人机没有发现我们,想来对方是发现政府军的车队了。但现在没人再回来接我们,我们得自己出去。”
王胜摸回山丘,他会在那堵住公路北方的进口,而头儿将留在这里作为奇兵。
头儿极其擅长近战,至少王胜是这样认为的。王胜记得之前在营地,一位军代表说,这位在零几年保卫过aon,与偷渡入境的西约特种部队狠狠干了一仗。西约特种部队没人活着撤离。
王胜知道自己得谨慎行事,他身上的防具是牺牲同志的,胸腔部位还留着个弹孔。
这虽是全包式的4级防具,却早已遭受结构性损伤,现在防护能力大幅度下降。
王胜因而推测进攻机场的叛军极有可能是西方的精锐志愿者,只有他们才能不要钱地泼洒四级或五级子弹,从而贯穿红军的制式防具。
王胜深吸一口气,他把射击模式调到单发,右手食指搭在扳机的护手上。王胜的手枪已经上膛,只有扳机还在锁定状态。
远处若有若无的嘭嘭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若是对方逮到俘虏,肯定会组织人手搜查这里。王胜架起枪,透过k公司的二倍镜观察公路尽头,他调整一下准心模式,把全息的一个圈套一个点改成了绿色的小十字。
王胜见着一辆皮卡出现在道路尽头,紧接着又是一辆,上面架着门无后坐力炮。
王胜的心顿时彻底冷了,他甚至萌生投降的冲动。只要自己一开火,对面的人员杀伤榴弹肯定瞬息而至,或许当下就会成渣。
若是现在起身逃走……没有车能去哪?人家无后坐力炮组肯定有观瞄手,自己只要再动一下就铁定会被发现。
目标与王胜接近150米。对方的第一辆皮卡就这么直愣愣地停在草甸中央,王胜透过准心已经能瞄到驾驶员的脑袋。
无后坐力炮车停在它后面,车斗上的炮手抽着烟,手里还在把玩着一颗脑袋。他把这颗脑袋像球一样上下抛动着,还能让它灵活地在身上翻滚。
他的行为引得同在车斗上的副射手一边拍手一边大笑。这时第二辆车上下来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明显衣服比别人气派,他的衣服肩膀都是浆得立起来的,还是整洁全套的军礼服。
敌头领扒在第一辆车上对着窗户内叽里呱啦地怒斥着,好半晌才叫下来四个人,全是敞开夹克露出肚皮的。手中的ak系列步枪各个泛着油垢的哑光,其中几个为了方便巷战,已经把托去了。
四个人很快同他们的指挥官摆出进攻队形,一个端着带弹鼓AK的打头阵,左边站两人,右边站两人,他们摆出了一个“人”字形,稀稀拉拉每个人之间都散开好几米。
后方无后坐力炮向垭口撤离,炮手已经放下手里那个脑袋,开始摇动着炮闩准备装弹。王胜知道,现在不仅自己会挨炮击,开枪击倒一人另外几人还会迅速补枪。
寒冷从心脏开始往四肢蔓延,他感到腋下全是汗水,一直流汗,冷到小腹。
他们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发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