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校长开春怕是没办法工作了，他爱人特意打电话给我，说孔校长病情恢复速度很慢，毕竟年纪大了，请求辞任校长之职。我已经答允了，相信王局也不会视而不见。”葛局长慢悠悠的陈述道，言语间颇为伤感，孔校长是他多年的好友，返聘的主意又是他提出来的，现在孔校长一病不起，葛局长多少感觉到了意思愧疚。
江姨和洪萍便安慰了他几句，葛局长接着喝了口热乎乎的茶水，继续往下说：“所以嘛，第一初级中学的新校长，我和人事科赵文海两人初八上班前，就会确定下来，但是最终选谁，肯定还是王局说了算。”葛局长话不说满，毕竟王局才是正局长兼党委书记。
江姨便替洪萍说道：“老葛那你就推荐小吴呗，人踏实能干，形象也好，年轻人精力旺盛，最合适不过了。”葛局长发话道：“这还用你说嘛，小吴的长处我都看在眼里，不仅如此，我在王局那里偶尔也谈起过，但是小吴也有明显的不足呀！”
洪萍知道葛局长说的实在话，倒不是他想推脱，“葛局长您说的是，我们小吴呀，工作经验毕竟太欠缺，尤其是资历不够，如果他上位，都理解。”
葛局长很欣慰洪萍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相信小吴自己也是，虽然他话不多人低调，“要是能再拖一学期，等到星星希望学校在6月份南洋大市中考中，取得更加突出的好成绩，到时候我在王局那里说话，底气会更足一点，但是时间不等人呀，孔校长说病就病，太突然了。”
江姨自己也是搞教育的，清楚教育界其实非常注重资历，像吴晓这么进来还不到半年的新人，如果梦想顶替德高望重的孔校长，难度还真不小。到时候老葛拼了老命送他上位，万一做的不好，亦或平淡无奇，到时候四面八方的舆论压力就会涌现，倒也不能责怪老葛犹豫不决。
洪萍倒不怎么担心吴晓的能力，他看了一辈子的书，读书时代其实就是个学霸，后来大学里天天放羊懈怠了，“葛局长，我猜这两天来托关系的校长挺多的吧，上回陈科长推荐的马校长，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洪萍话一出口，就觉得问得直接了点，但葛局长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觉得洪萍这姑娘脑子聪明，看事情看问题看得很全面。江姨接话道：“这两天倒还好点，他们怕我们不在家，过几天就不一样了，哎，老葛是个无功不受禄的人，来了也是白搭。”
听江姨这么说，洪萍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她晓得葛局的做人态度，是个收了东西就一定会尽量帮忙的人，不像老陈那样贪得无厌。葛局长既然收了礼，就说明要么是礼物送对胃口了不舍得退掉，要么就是他确实觉得吴晓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值得他大力推荐。
葛局长不喜欢妻子在外人面前透露太多，传出去影响不好，便连忙抢过话茬道：“马校长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前两天我这里也来了，但是我没让她进门，你们懂这个意思的吧？”
吴晓没反应过来，洪萍已经接话道：“谢谢葛局长对我们小吴的赏识，小吴是您的学生，就一辈子是您的学生，您要有什么吩咐，就尽快开口，只是小吴资历上不如马校长，还得您多多帮忙了！”
葛局长呵呵笑了，跟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要我说，马校长的教学能力真不如小吴，要是小吴像小洪你这样能说会道，平步青云不过是早晚的事。”
洪萍脸上洋溢着百分百的感激，葛局长这话把小吴夸了，更把她捧到了天上，她倒觉得小吴这一学期以来，进步大的超乎想象，至少有些套话和场面话，他已经说得比较熟练了，面对大领导，也不是特别紧张，就是略显低调。
看看话说的差不多了，洪萍拉着吴晓起身告辞道：“那我们就不打扰葛局长和江姨你们休息了，大清早过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葛局长见她们要走，就补充了一句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会第一个推荐小吴接替孔校长，但是成不成，还得看王局的意思，我只能保证帮你们尽量争取。”
洪萍连忙千恩万谢，她知道葛局长是个实在人，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最大的帮忙了。江姨拎起两袋礼物赶出来说让她们拿走，洪萍就搂住江姨的手臂推回去，说一点点小东西，推来推去的太难看，江姨最后还是收下了。
回到屋里，江姨笑眯眯地打趣道：“这对小夫妻，倒也有趣，老公守口如瓶，你不问他，他就不说话，老婆呢，刚好相反，好听话说到你心里像吃了蜜。”葛局长纠正她道：“你知道什么，谁跟你说他们是两夫妻了？”江姨吓了一跳，追问道：“你别跟我说他们老大不小了，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总不可能是兄妹吧？”
葛局长懒得解释，马校长那边人脉很广，他虽然有心成全吴晓，但是万一马校长已经打通了王局的关系，那到时候局里开会，他还有必要推荐吴晓吗，推荐了也是让人笑话。江姨见他不理自己，就扯开话题道：“老葛呀，我可告诉你，我心里挺喜欢他们俩的，上回送的一幅书法你也看到了，我说要不退回去，你不吭声，那既然收下了，这个忙总得帮吧？”
葛局长埋怨道：“这还用你说嘛！”江姨闻言，满意地打开了洪萍刚才送来的礼物，拆开了一盒是冬虫夏草，是洪萍托人从青海带来的，品质很纯正，比起长白山人参只好不差，另一样是一方墨黑色的砚台。葛局长几乎是颤抖着把砚台捧在了手里，自言自语道：“这是端砚呀，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葛局长家里珍藏了两三方歙砚和澄泥砚，但是端砚四方搜罗，求之不得，没想到洪萍就给他送上了门。江姨见老葛多少年没表现得这么欣喜若狂了，心想小吴有希望了，洪萍真是个旺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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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正月初三，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早上开车路过东海市有名的几条大街，没什么人，但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清晰可见，过节的味道还是很浓。吴晓按下了车窗，让外面的寒风和阳光一并涌进来，明明年前就过了立春，但气温依旧徘徊在零度附近，若不是为了那10个初三孩子，若不是为了给葛局长等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才不愿意大冷天的起大早，躲在被窝里用手机看看小说，那才爽嘞！
老戚早早地打开了学校大门和教室，吴晓笑着分了他一包软中华，老戚也不理他，自顾自钻进总务处，启动空调，开始吹暖气。其实对他来说，窝在家里还不如来学校上班，好歹有暖气吹，用的又是公家的电。
沈圣儒今天没上班，他带的初一初二班，照常正月十六开学，吴晓也不太愿让他来，他一来就开始罗里吧嗦，又不爱做事。
小美女陆青青晚来了十分钟，幸好前面两节是吴晓的数学课，反正是寒假里不可，就安排了两节两节上，主要是就是做题考试为主，一节课做一张，下一节就讲解，这样效果好。吴晓点了名，又数了一遍，发现尖子生秦小诗没来上学，心想她会不会是赖床迟到了？
等到两节课上完，仍旧不见秦小诗的身影。吴晓走进陆青青的办公室，见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羽绒服，又单薄，问她冷不冷，陆青青就主动牵住了他的手，说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吗？
吴晓一时间有些失神，小美女的手和洪萍一样光滑，但是明显更嫩一点，握在手心就像是握住了一块美玉，又像是一阵春雨滋润下的竹笋尖，好极了。最致命的还不是她的小手，是她那对不经意挤压出来的小肉球，可能是羽绒服太紧了的缘故，小肉球有种跳出来的趋势。吴晓心里暗暗叹气，便宜了沈圣儒那禽兽，那么的东西，竟让他拔了头筹。
陆青青一件吴晓那眼神，就知道他又在盯着自己的胸脯看了，故意吓他道：“被人发现了！”吴晓吓了一跳，朝门外看去，哪里有人，大冬天连一只苍蝇都没有，心知是小美女调戏他，害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问正事道：“我刚才点了名，发现秦小诗没来上课，你有她家的电话吗？”
陆青青甩开他的手，走到办公桌前就翻看家长通讯录，说有的然后掏出oppo手机就开始拨号码，电话打过去提示音是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陆青青眼珠子一转，提议道：“等我上完两节英语课再说吧，下午如果还没来的话，我们就去她家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