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吴晓是铁了心要儿子,为了儿子,他宁愿再牺牲几年的幸福。
于是下午的宣判,虽然多少有点让人意外,可是了解姬无常本事的行内人都知道,只要是她代理的案子,就没有失败的,在她眼里,杨文杰就是一毛头小子,乳臭未干也配在她面前瞎叫唤。
这样一来,吴晓和苏晓芳两人继续维持夫妻关系,儿子天天以后还是他俩的共有宝贝,谁也不能占为己有。散庭后,洪萍失望的没有乘吴晓的车,而是主动坐进了杨文杰的路虎,让他带上去郊区兜兜风,散散心。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吴晓的懦弱依旧让她难以忍受,一个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甘愿包容出轨的妻子,吴晓受得了,她作为一个旁观的女人,都无法忍受。
坐在路虎车上,杨文杰有意无意地在偷看洪萍的表情,洪萍越是表现的愤怒失望,他就越满意,今天的这场离婚诉讼,如果不是姬无常的横插一脚,也不知道苏晓芳从哪里找来的,那种级别的大律师,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请得来,可惜了,本来可以赢下的。不过这样也好,对杨文杰来说,吴晓已经完全代替之前的王大海,有他横在中间,自己和洪萍就永远走不到一起。
最好洪萍从此以后彻底抛弃吴晓,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之后,杨文杰相信洪萍一定会投入他的怀抱,毕竟十几年的情谊摆在那里,他的身份地位收入都不差,配得上洪萍的风韵和气质。
“吴晓那种男人,给不了你幸福的,连最起码离婚的勇气都没有,太懦弱了!”杨文杰试探的评价了一句。
半晌,洪萍回过神来,“但是他比你有爱心,至少是个合格的爸爸。”
杨文杰被洪萍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不过他并不恼,他就是喜欢洪萍剑拔弩张的犀利口才,比他这个大律师还能说,“你知道的,我迫不及待的离婚,当初就是为了你,只可惜生孩子太早了,要不然我就是个单身汉,无牵无挂,可以大大方方的追求你,照顾你。”
洪萍又把脸转向了车窗外一望无际的田地,小麦早就收割完毕,就连架子上的葡萄也所剩无几了,时间已经过了立秋,后天就是9月1号,要开学了。
“你现在有牵有挂了吗?”
杨文杰硬是把话题拗了回来,争辩道:“有呀,我心里牵挂的都是你,连我家小虎也时常提起你这个妈妈,我们两父子都很想念你!”
杨文杰肉麻的话并没有引起洪萍的同情,她的心寂静的像是田地旁的一潭池水,根本激不起一点涟漪,渐渐的,她陷入了沉思。
杨文杰见洪萍半天没回话,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太直接,可能把她吓到了,转头瞅了眼她的表情,平静的像是熟睡的小孩,再看她的丰满的胸口,把紧绷的上衣撑得老高老高,透过两粒纽扣中间的缝隙,音乐可以瞧见里头两团糯米一样的宝贝。
杨文杰是做律师的,律师这个行业和教师其实相差不多,都是正规本分讲究面子的,所以自从离婚后,杨文杰等于过上了规规矩矩的本分日子,只要是女人,不管有多好看,他都只能看不能摸,更加不能上了。这一下突然见到洪萍的大家伙,几乎把持不住,好想空出一只手,偷偷伸进去,不要求揉捏几下,就算是轻轻碰触一把也是好的。
“文杰,有人,快,踩刹车!”
洪萍虽然在想心事,眼睛却始终注视着前方,眼看杨文杰注意力不集中,就要撞上一个从小道上横穿出来的老人,不禁吓了一大跳,急忙失声警示。
杨文杰连忙一个急刹车,路虎的制动非常不错,也幸亏两人系上了安全带,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老人家似乎眼花耳聋,根本没注意急速驶来的路虎,自顾自地继续踩着小破三轮车,骑到了路的另一边。
洪萍吓得心肝砰砰直跳,用白嫩无暇的小手拍了几下圆鼓鼓的胸口,责怪道:“怎么开的车,算了,送我回去吧,有事我会再联系你的。”
杨文杰冷静了一分钟,刚才旖旎的幻想早就被吹的烟消云散,这会儿就算洪萍脱光了衣服横躺在他面前,恐怕都提不起兴致了,“你现在住哪里了,没地方落脚的话,先在我家住几天吧,反正有空的房间。”
洪萍一口拒绝,“不用了,送我到新新花苑,等会琪琪要回来。”
“新新花苑?”杨文杰一边开车,一边回忆,好像刚才法庭上,也有提到新新花苑,吴晓婚前在那里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洪萍怎么会住在那里,难道他俩同居了?
同居的念头不断在杨文杰的脑海里翻滚闹腾,车内冷气很足,可他的额头上依旧沁出了不少汗珠,理智告诉他,洪萍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和一个认识才两个月的男人同居,更何况那个男人现在还没有离婚,他的妻子也住在那里,洪萍绝对不是那种下贱无耻的女人。
一路上,杨文杰开车不怎么专心,一直送到新新花苑大门口,他提出来要送洪萍上楼,洪萍猜到他的目的,便没有拒绝,说你送我到楼下就行了,又不是晚上,安全得很,我不会让歹人抓去做压寨夫人的。
送到楼下,杨文杰才算长长舒了口气,新新花苑3幢,他记得吴晓那套房子在5幢,“那我不上去了,你改变主意了,我随时可以来接你。”
洪萍点头答应,径自上楼回到了她和女儿的新家。女儿还没回来,今天托管老师会送过来,她要带着女儿去采购一点学习用品,大后天就要开学了。其实公司里就有,但是女儿不喜欢,就像她不喜欢王大海一样。王大海唯一的有点就是有钱,这也是他唯一留给她们母女的东西。
洪萍从王大海的遗物里翻出了那部陈旧的诺基亚手机,里面的电子照片早就被剪切到了u盘和电脑上,可是电话簿里面依旧保存着很多珍贵的信息。她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两个电话,然后傍晚陪女儿去超市的时候,顺便买了4条和天下和5瓶飞天茅台,用了一万多,不过对她来说这只不过是小钱,关键是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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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白天在太阳底下游荡了一天,一口气抽了两包利群,他还是第一次抽那么多烟,大学里读书那会儿,顶多也就是装装b,从来不会真的抽,更加不可能抽上瘾,可是今天,他一根接着一根,比一日三餐吃饭都要利索。
傍晚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汗水回到家,妻子正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嗑瓜子。见到吴晓回来了,犹豫了下,起身去给他拿了一罐加多宝,笑眯眯地说道:“喝一听饮料,然后去冲个澡吧,你看你,脸都被晒红了,本来可是白乎乎的。”
吴晓分不清妻子这话是真是假,反正他听着别扭极了,也非常反感,可是没办法,他们是夫妻,法官大人不把儿子判给他,这婚他就没法离。
等吴晓穿着汗衫从卫生间出来,妻子已经在小玻璃圆桌上摆满了小菜,还盛好了饭,“小吴哥,我们吃饭了,你乖乖的,我明天就去把宝贝儿子接回来。”
吴晓感觉自己被威胁了,他不是没有被威胁过,恐吓都经常发生,可是以前他觉得打是情骂是爱,妻子对他严苛,就像他对儿子严格一样,都是爱的体现,所以他十年来就一直沉浸在虚假的爱情里面,以为乖乖的听话,就能换回妻子的忠诚,家庭的和睦,其实是他太天真了。妻子不但不懂得感恩,还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我昨天换下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噢,我帮你洗了,你看,正挂在阳台上呢。”
妻子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朝外头指了指,吴晓却根本懒得理会,他现在觉得妻子做任何事情,都是不怀好意,很可能就是要在他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用价值。
夜幕降临了,吴晓有点想儿子了,几天没见,他有点担心儿子有没有吃饱饭,晚上气温低会不会着凉,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可别把身体搞坏了。想归想,他束手无策,儿子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他就算有力也使不上,妻子只是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一定会把儿子接回家。
独自坐在阳台上,吴晓把白天抽剩下的半包烟,加上上次留在家里的半包,合在一处还有20几根,应该够他今天晚上抽了。妻子叫他去大床上陪她睡觉,喊了几遍没见回应,就随他了。苏晓芳觉得丈夫这是蹬鼻子上眼,好好待他却不领情,以前冷落他反倒死皮赖脸的像只哈巴狗,明明没有一点**却硬要。
今天的夜晚看不清月亮,天上有几多乌云遮住了,明天怕是要下雨。吴晓心情一团乱糟糟,给自己点了根烟,两三口就剩烟屁股,于是再点,再抽,抽到后来脑子越来越清醒,往事像是电影,用快进的模式过了一遍,最后他想不通了,妻子为什么就不愿意和自己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