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看守所之后,青晨和辰池回去家里,看见对门容思那里正在进行大扫除。
“嚯,要除旧迎新了?”
青晨将目光往屋子里扫过去,就看见褚宁昭身上围着围裙,正在操控吸尘器,这个画面不要太好看。
“你们不赶紧的?还过不过年了?”
“着什么急?反正我家啊,都有人来做的。”青晨说着,拍了拍辰池的肩膀,“是吧,老公?”
辰池眉毛一挑,青晨那句老公让他很是受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嗯,我来。”
青晨得意的笑起来:“所以呢,不用着急,我相信辰池能够在规定时间里面完成一切的打扫工作。”
容思失笑,现在青晨不管要什么,辰池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弄来。
“对了,那个容诗艺呢?那天在仓库你们走了之后,她去哪儿了?”
容思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冷了一些:“她被带回去了。”
“说起来,她之前都被禁足了,是怎么跑出来的?”青晨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辰池搭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夏朗把她救出来的。”
“啧,我就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夏朗做的。”只有夏朗才会将容诗艺放出来,然后利用她来做那些事情。
在知道容诗艺发狂绑架睿睿是因为受到了夏朗的刺激以后,青晨就彻底觉得夏朗是个疯子了,容诗艺跟他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
青晨才不相信容思和褚宁昭就会这么放过容诗艺,更何况容诗艺还招惹到了辰里里,虽然她的目的不是绑架辰里里,但辰里里同样因为她遭到了危险,这个事情,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解决的。
褚宁昭这么记仇的人,也不可能让容诗艺不受到任何教训。
这还是因为辰池没有将辰里里被绑架的消息告诉辰蕾,如果辰蕾知道了,以她的性格,就算是现在辰里里安全了,也会回国来,抓着容诗艺收拾。
容思抬头看向褚宁昭:“你的意见呢?”
褚宁昭虽然冷着脸,但看着容思的目光是柔和的:“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我不是怕你什么时候会心软……”
“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容思笑了笑:“好啦,我开玩笑的。”
按照容思和褚宁昭的商讨,容诗艺肯定是要受到教训的,而且这次不只是被家里禁足这么简单。
她也会被起诉相应的罪名,怎么着也得被关很多年。
至于等她坐了牢出来又要怎么做,容思暂时还没有想好,她让褚宁昭别一声不吭的就把容诗艺收拾了,一定要让她知道。
容思在这种时候,再也不想当个善良的人,再说容诗艺绑架睿睿的时候,怎么没有善良的放过她?
这种仇,必须得报。
青晨说:“那就让她跟夏朗一起作伴吧,不过夏朗坐牢的时间应该会比她长很多。”
褚宁昭不经意的看了辰池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夏朗的结局,还是不要告诉青晨了。
至少等过些年再告诉她,免得那种血腥的东西让她知道了,会产生一些不适。
而这个时候的容诗艺,被关在屋子里,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帘拉了很厚的一层,看不见一点阳光。
容家人就守在门口,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这个房间,外面守着的都是褚宁昭派来的人。
这一次褚宁昭的态度也很强硬,既然容家想要容诗艺继续留在容家,可以,但是仅限于留在这里,别想要接触到她。
至于后续的事情,容家人也再也不能有任何的办法,这时候别说再要去恳求容思了,就是去求天王老子都没用。
容诗艺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过去的事情,她再想到现在的处境,不由的笑出了声。
报应,这就是报应。
而真正的报应,还在后头。
某天送饭的时候,褚宁昭派去的人发现容诗艺晕倒在屋子里了,在征询过褚宁昭的意见之后,把容诗艺送往了医院。
这次检查,医生说,容诗艺体内的癌细胞复发了。
而且这一次复发,癌细胞已经变异且扩散全身,再做手术都是无用之举,容诗艺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死。
容诗艺知道的时候,看着那张检验报告,目光灼灼,半晌,仰着头,癫狂的笑了起来。
好啊,真好,她用来欺骗容思的东西,现在竟然真的变成真的了。
她体内的癌细胞竟然真的复发了……。
这才是真正的报应。
后来,容诗艺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加上她的心结,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褚宁昭倒是好心的让容家人去看容诗艺,只不过答应之后,还加了一句:“去了之后,容家就等着消失吧。”
容家人最终在容诗艺和家族当中,选择了后者。
容诗艺是在元宵节那天去世的,她躺在病床上,褚宁昭给她安排了一个豪华的病房,但是却冰凉的没有一点人烟味。
她一个人呆在这个病房里,手腕上扎着针输液,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虚弱到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在短短的十几天里飞速消瘦,很快就瘦骨嶙峋了。
而容家这时候为了保住家族,已经对外宣布,容诗艺再也不是容家人,容诗艺的父亲更是说,他没有这个女儿。
尤其是容诗艺做的绑架事情,已经让容家蒙羞了,他们再也不愿意为了容诗艺付出任何东西。
所以当容诗艺闭上眼睛的时候,身边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外的月亮正好,而且在她闭上眼睛的刹那,窗外还有烟火升上天空,“砰”的一声炸裂成绚烂的烟火。
她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渺小的存在,尤其当没有人在乎她的时候,她的存在,已经没人在意了。
容诗艺的手臂垂下,再也没有醒来。
她在死去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起这短暂一生的种种经历,她突然很后悔,但是让她说出来自己到底后悔什么,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