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内,今兮来关心钟离轩的近况。
这段时间以来,钟离轩始终悬在识海上打坐,已到了闭塞视听的地步。
今兮的到来,令识海掀起波澜,却未惊动对方半分。
“钟离兄,休整得可好?”
今兮打破冷场道。
钟离轩依旧不言,不知道是还未脱离入定,还是刻意不回。
今兮继续道:“如果钟离拓真的还活着,我们即将离他越来越近。我想,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你亲自来面对和解决。”
并非是自己解决不了,而是想将钟离轩从思想困境中摆脱出来,勇敢面对是最好的办法。
钟离轩颤抖了一下,这才睁开惺忪之眼,随后扑通一声落入识海中。
待钟离轩破水而出,已来到今兮面前:“你当初执意‘越俎代庖’,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今兮不禁失笑,对方竟然“记仇”到现在,又劝道:“你总要自己面对自己的父亲吧。而且当年之事还有不少细节和疑点,莫要灰心丧志。”
“成!”
钟离轩情绪又激动起来,“那接下来,无论我有何反应,想做什么,都请你静观其变。让我好好地面对这一切!”
看着钟离轩,今兮产生了一丝陌生的幻觉。
在未来,他们彼此之间会疏远吗?
……
钟离轩和风间清柔赶到“赋棋山”山脚,整个宗门安静得可怕,甚至感受不到灵气的流动,大门连一名守卫弟子都没有。
“‘赋棋山’已堕落至此了吗?”
风间清柔不可置信地仰望着眼前高山。
钟离轩却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皱眉道:“既然宗门不再设防,我们便大摇大摆地打探一番,看看他们在弄什么玄虚。”
二人畅通无阻地扶摇直上,不久便到达山顶,正好处在“棋盘”的一处金角,原本应镇守于此的首座竟也不在。
“既然如此,我们便直取‘天元’。”
风间清柔说罢,便当先开道。
“且慢!”
钟离轩未能及时阻止风间清柔的行动。
而整个棋面亦因为风间清柔而被激活,隆隆声如落子,不断地以挤压空间的方式截断去路。
钟离轩不禁闭上眼睛观全局,发现确有大能在以整个“赋棋山”弈棋。
风间清柔停下脚步,并非是因为去路屡屡被截,而是她意识到,再走下去很有可能对方就要来吃掉自己这颗“棋子”,必须找对方法才行。
“有动静,就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
钟离轩惊讶于弈棋者非常高妙,竟然让他看不出己方该如何“落子”,于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可每次对方都截断得恰到好处,使得自己始终无法与风间清柔会合。
“看来我们只能兵分两路了。”
钟离轩认为这亦是良方,指不定能够分散弈棋者的思路。
于是在观全局下先指导风间清柔迈出一步,未引来对方阻截。
随后自己向着右前方迈出一步,前路和右路被堵。
就这样二人交错行动,可显然钟离轩主动地将更多可能的风险往自己这边引。
可每当自己四面皆被围堵时,风间清柔走出的一步,又能将自己其中的一面通路再次打开,由此让钟离轩找到了一条彼此之间能够相辅相成的规律。
随着二人步步为营的推进,棋局亦在发生变化,不再是被动的阻截防守,开始向着他们“提子”进攻。
钟离轩又将自己顶在风险的最前端,看着前方风暴骤起,一群手持长镰身披银甲的武士踏风而出,锋芒纷纷直指自己。
风间清柔见钟离轩即将陷入战斗,不满道:“你当我纸糊的吗?什么风险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如要这样,接下来我不按你的方式走了。”
钟离轩对此举倒是持有信心,长棍在手道:“放心,对付这点程度的敌人绰绰有余。待我杀敌后,会给你创造一条通路,向‘天元’再迈进一段。”
武士们齐啸一声,集所有风暴向着钟离轩钳斩过来。
钟离轩的出手亦干净利落,纯粹以“幽冥神铁”的万钧份量暴压过去,一举将对方所有的兵刃震断,后横棍一扫,所有敌人在自己眼前寸碎飞散。
风间清柔同时行动,一下子越过了好几片山巅平面,落地后即遭到了围攻,来者亦是一群银甲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