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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迷糊(2 / 2)

嘉靖二十三年的春天,整个天下陷入了一种纷乱的局面之中,这种情绪里面确实是有惊慌失措,不过更多的是疑惑和莫名其妙,‘华州’这个词在沿海的商户中属于再平常不过的概念,但是在大明的官方还对他完全的陌生。

此时对于华州的概念全部来自那些从辽镇离开的居民,他们所说的那些似是而非,好像是传奇神话的描述,更是毫无道理。

真正有些价值的情报反倒是在民间流传的一些东西,锦衣卫和东厂一向是在市井之中有自己的耳目,据说茶馆和酒肆的伙计很多都是线人,街头巷尾的谈论都可以迅速的穿到锦衣卫的衙门里面,汇集到上面去。

可是这些消息却不能变成文书和消息公之于众,因为这些政策对于商人和士绅来说,太有蛊祸煽动性,本来现在就是为了备战和军费,现在还要开捐加税,对地方的盘剥更加厉害,把这样的消息传开来,岂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

有些事情是越来越坏的,特别是这种压制言论的事情,明朝的这种事情做的一向是不好,有明一代,文人言论肆无忌惮,有些八卦精神比较出色的,更是生花妙笔,连皇帝的谣言都要造。

后世满清大骂明朝锦衣卫和东厂堵塞言路,不让天下人说话,其实最堵塞人口残杀民智的反倒是满清,文字狱让天下人不敢说,不能言,只能是在考究之中消耗时间。

面对这个局面的时候,锦衣卫和东厂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是到处的抓人逮捕,不过能在茶楼酒肆之中议论国事的人大都是有些家业的文人和士绅,抓了一个,整个京师的官场大哗,就连西党的文臣也是不干。

抓了放,放了抓,到最后,无可奈何,只能是准备追究源头,凡是有人议论华州的店铺场所,一概是关门封停,这才算是有了效果,什么事情也比不上赚钱要紧,家家店铺都是贴上了莫谈国事的条幅,这倒是提前时代几百年。

不过越是这样抓,越是让人好奇和议论,大家都是在琢磨,这个华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势力。和京师的情况不一样,沿海一带的各个府县,则是陷入了惶恐之中,这些地方的官员和海商们的关系极为的密切,对于华州的水军实力有大概的了解,从前以为华州的水军不过是一支想要发财,规模巨大的水上实力而已。

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想想华州的大船和火炮,还有那个极为恐怖的财力,这些沿海府县的官吏都是头皮发麻。

整个大明天下的官吏都是差不多的心态,即便是知道了华州的真相或者了解到很多的情况,他们也不会说,否则扣上一个私通敌国的帽子,直接就是脑袋没了,所以大家都是打死我也不说。

沿海的府县还有这样的情况,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官吏,多有请商人饮宴或者议事的,姿态放的很低,尽管这么些年的商人地位已经是提高了许多,但是许多官员如此的“折节下交”,还真是奇怪。

广宁的兵力已经是达到了四万,而且蓟镇的兵马还在不断的赶到那里,威武大营和京师兵马,都是嘉靖皇帝最信任的兵马,所以是放在了蓟县和京师附近,负责京师周边的防守和行动。

宣化和保定的部分人马都是在滦州一带扎营布防,而蓟镇的兵马留下了一万兵防守草原可能会来的危险,其余的人都是朝着山海关和广宁运动,京师和天津卫的匠户营也都是全力的开动了起来,因为都知道对方的火器厉害,所以也加班加点的生产火器,京师的红衣将军炮不能乱动。

其余几个地方的红衣将军炮都是全部的运往蓟县,滦州和山海关一带,不过匠户营全力开动的时候,负责匠户营的官员在很短的时间之中,消失了好几个,倒不是遭受了什么手段,而是畏罪潜逃。

匠户营迟迟的开动不了,上面自然是着急,派下来督促的官员一看,却发现匠户营已然是缺额极为严重,大部分有些技术的工匠都是不知所踪,这匠户营比起军户还要艰苦,就算是吃空额也没有什么油水。

这里捞钱的方式是招募民间的工匠,让他们托庇在匠户营的官员也可以收取些孝敬,也可以在外面接下些活计来做,所以这匠户营尽管是世代相承的匠户非常的贫苦,但是名不副实的匠户劳力却是极多,军户多有缺额,但是匠户却往往超编。

此次却是缺额了,真是让熟知其中关节的工部官员大跌眼镜,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有一个没有走的下级匠户营官吏道出了其中的关键,一名学徒十五两银子,一名熟手工匠三十两银子,老师傅是五十两,若是有家人,还可以折算四折的价钱。

而且只要是把人交出去就行,在天津卫一带自有船只接待,其余的事情都不用管了,把人卖掉,可以到手银子,而且那些工匠都是心甘情愿的上船,在这个匠户营的官员也就是能干三年。

谁还管以后的事情,这些官员每到任上,都有人过来联系,他们所做的就是不断的从地方上招募匠人,然后交给买家,拿到银子。天津一带的武器作坊,靠着些粗工草草的应付,反正朝廷已经是多年不管质量,有时候,这个数量都不大管了。

既然是监管形同虚设,买卖工匠又有大笔的银子入账,介绍所区别不大,只不过做的更直截了当罢了。

明朝素来不重视工匠,这等临时抱佛脚,事到临头一看,才发现所谓的匠户营除了写能干活的苦力,懂得一些粗浅手艺的年轻工匠(附带说一句,这些年轻工匠都是打算在匠户营锻炼一段时间去华州的),此外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制造能力了。

在这个消息传回京师,工部尚书和侍郎,当即就被下狱,好在是各地的武库还有储存,其余不是沿海的匠户营,人员的流失并不像是沿海这么严重,紧急组织起来还能有些效能发挥,只不过火器生产就远远不够。

嘉靖皇帝和么动静,虽然说是不主动的进攻,可边境和各处封锁的很严,华州民户军户行的是类似保甲连坐的民法,不管是关外的边民还是辽镇原来的居民,在很快的时间内就已经是登记在册,每一个区域的民官和团练使都是盯的极严。

若是有陌生的人进入,不在民官的清册之内,又无有其他民官和团练使联合的印鉴和签名担保,有立刻捉拿下狱的权力,若是有反抗,可以立即格杀。收留和知情不报的民户都要受到大小不等的处罚。

要是陌生人有其他区域的印鉴和签名担保,却在本地出了问题,则追究开具担保那个人的责任,连坐和人人有责的制度,让细作和间谍很难进入其中去打探,而且华州的骑兵精良,若是那种探马和侦骑根本无法在辽河的内部呆太长的时间,就会被追杀,那种化装潜入的人更是在天罗地网之中,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什么用什么大义和忠心的名分,那些忠于大明看不惯华州的人都已经是回到了明朝,剩下的都是得到了不少的实惠和好处,只盼着华州一路的长胜下去,怎么会对于大明的探子有什么帮助,各个生怕株连到自己,告发的唯恐不积极。

所说,华州出现,大明的消息只能是华州放出来,还有那些放回来的人所描述千奇百怪的消息,更是作不得真。

虽然,兵贵神速,华州一直没有什么行动,但是还有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到现在大明对华州还好像是一个瞎子,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对方的动静和动向,但是华州在大明的各种关系太多了,明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华州的明察之中。

在大辽河西边的明军只有三百多人,都是马队,被派驻在最前线来,就是为了有事的时候,能够最快的时间报到广宁去,不过对面的军营森然无声,操练的时候威武惊人,早就是把他们震撼住了。

不过来到这里几个月,从河水冰冻到了快要开化的两月,对面都是照常的操练,也没有进军的意思,也没有长期驻守修建营寨的意思,就这么耗着,这些人渐渐的都是松了一口气,心想等到河水开化,对方也许就是到这为止,不再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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