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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前门送狼后门进虎(2 / 2)

所有在惠风楼门口的人都是清楚的听到“咯嚓”的声音,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地面上的李鹤淳弓腰想要抱住自己的腿,可是疼的动作都已经是动弹不了,只能发出一声声的惨叫。不知道为什么,李鹤淳的亲随们竟然是松了一口气,每个人心里面都是想,好歹不是打的脑袋。

江峰蹲下来在李鹤淳的袍子上擦擦钢鞭,冷冷的抬头对边上愣住的家丁说道:

“还不带着他滚,你们也想断腿吗?”

周围庆国公府的家奴们都是浑身一震,那里还敢多话,有胆子稍微大些的去跟附近的药铺借了门板,把已经是疼昏的李鹤淳放在上面,匆匆忙忙的抬走了,张永已经是中风,提督十二团营和御马监的职位也已经是被别人暂时代替,现在江峰就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没有靠山的小军官自然是距离庆国公差了一大截。

可是对这些都是很清楚的跟着李鹤淳的家奴们,没有一个人敢说句狠话,说你等着之类的话语,全被江峰那种凶悍的气息震撼住了。刚才不管是谁都不会怀疑,如果他们多说一句的话,就立刻会被江峰用刀砍下脑袋。

门口这么大的动静,在惠风楼里面吃饭喝酒的宾客们自然是清楚的很,他们的长随和车夫都是进去通报了消息。

有那白身的豪商,比如说南城的这些生意往来的商人们,立刻是想到了江峰的后台已经完了,现在打断庆国公府小公子的腿,那里还会是和上次一样善了,所以这些人吃了一半也是顾不得了,纷纷的下楼结帐走人。

现在的惠风楼客人里面不光是富,还有贵也有些根本不在乎被牵连的,在那里悠闲自得的饮酒,外面李鹤淳被打断了腿可就是下酒的笑谈了。

“庆国公的小儿子蠢笨的好像是猪狗一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爷爷挣下的爵位我看很快就要从世袭变成罔替了。”

“我还以为他忍了一年会有什么动作,没有想到张永一死就是忍不住蹦出来了,蠢材,蠢材。”

外面这些议论江峰并不知道,不过伙计们帐房上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大家的心里想法差不多,就是上次的事情可以通过张永的保护消停下来,这次未必了,江峰看着这番景象也没有说什么。

等到午饭的客人都是走干净之后,王掌柜走到江峰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说道:

“东家,咱们是不是提早打烊?”

江峰在酒铺里面正在朝着一个信封里面放着东西,听到这个话缓缓的抬头看了王掌柜一眼,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打烊,今天的生意不是很不错吗?”

“可是…….”

看到王掌柜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峰心中暗自的叹了一口气,王掌柜是有家有口有产业的人,给自己做的也就是干活拿钱契约关系,这也是王掌柜始终不能被江峰看作自己人原因,江峰直接的回答道:

“开业,惠风楼照常营业。”

从嘉靖四年开始,皇帝最亲近的臣子不是首辅杨一清,不是大礼案里面出了大力气,现在的翰林掌院学士张璁,也不是提督十二团营的张永,甚至和前面几朝都是不一样,也不是一直随侍他的亲近太监黄锦。

而是现在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嘉靖皇帝奶妈的儿子。两个一起成长的极为亲近的年轻人之间,总会是有些兄弟的情谊在其中。

京师内外群臣勋贵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锦衣卫的势力也是大涨,在正德年间被东厂压得抬不起头的锦衣卫渐渐找到了感觉。

既然是这样,基本上肉食者们都是知道打狗要看主人的道理,江峰不管后台是什么毕竟是锦衣卫百户,如果想要处置,最好还是先问问都指挥使陆炳陆大人的意思,否则得罪了皇帝最亲近的大臣,还是掌管天下耳目的大臣,后患无穷啊。

京师北城陆炳的府邸,在内堂里面,陆炳坐在当中,边上有一位文人打扮的中年人,陆炳手中拿着两张帖子,开口笑着说道:

“庆国公拿着帖子来问我,说我这里不相干的话,就要拿人治罪了。”

边上的中年文士轻轻的摇着折扇,欠欠身知道陆炳还没有话说完,也并没有插话,果然陆炳又是拿起一个信封说道:

“江峰居然也是送来了信笺,刘先生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惠风楼五成的份子还有一万五千两的银票,刘先生,你看这两边我怎么办。”

那名被称作刘先生的文士把手中的折扇一合,笑着说道:

“都堂,府内的帐务我也是看过,惠风楼每月大概是给咱们这里送来一千五百两银子,四个月前每月二千两,数目不小啊。”

陆炳“嘿”了一声,打开了信封又把契约拿了出来,低声说道:

“我替天子监察四方,有些不干净的银子也不方便收进来,惠风楼就是正经的酒楼饭庄买卖,也难为他做出这样大的生意,五成……,每月得有三四千两吧?”

刘先生面上虽然是不动声色,不过心里面却是明白,自己的这位主人什么都好,可就是贪图钱财,现在这么大的一笔财富送上来,那里还会推出去,不过刘先生自己也是惊叹,一万五千两算是大手笔,可是惠风楼的五成份子就是一个下金蛋的宝贝,那可是源源不断的来钱,送礼的江峰真是大气魄。

既然都堂大人已经是打定心思要收这笔钱,自己何苦去说不是,而且这钱收了也没有坏处,刘先生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都堂,这笔钱财确实是不得不收啊?”

陆炳眉头一挑,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在那里‘哦’了声,刘先生自顾自的说道:

“张公公为人忠烈,在军中都督府中颇有声望,若是现在顺着庆国公的意思治罪江峰,岂不是寒了情难免……”

“江峰也算是有勇有谋,张永一倒,这样的人材还是不要放走,麻烦先生给庆国公回个帖子,就说是年轻人一时意气相争,动手难免没有分寸,叫江峰赔点汤药银子也就是了。”

这也是给自己留一个理由,那位刘先生也不说破,心里面却暗自想到,庆国公若是一位宠着自己这个儿子,恐怕前景不妙啊。

庆国公一家收到陆炳的回帖之后,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浸泡在了凉气之中,庆国公跌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发现朝廷上下竟然是没有什么可以给自己出气的人,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一心护着自己手下的话,还真是不敢奈何。

李鹤淳原本以为自己和司礼监的管事太监向阱一起玩乐一年,定是有了深厚的交情,求他出气定然没有问题。

谁想到派出了家人去对方是干脆不理会,直接拒之门外。

京师中很多人都等着看庆国公府二砸惠风楼的桥段,还有些标准的闲人居然就是在惠风楼周围的高处找找的找好了位置,结果他们白白的等了一个晚上,失望之余,所有人都是心中凛然,惠风楼身后的后台难道除了张永还有别人吗?

庆国公府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惠风楼这么斗下去,恐怕是什么便宜也赚不到,灰头土脸的偃旗息鼓。

有过了一天,惠风楼的生意开始更加的兴隆起来,楼下的大厅中坐满了吃早茶的客人们,有些人特别的想要等到东家江峰出来,好上前说几句话,亲近几句,后台这么神秘莫测而且强势的江峰实在太吸引别人的好奇了。

不过大家眼中后台强硬神秘莫测的江峰,此刻正在后面的一个宅院里和人密谈,不过看着里面情景,与其说是密谈,到不如说是质问,尽管质问的那个人说话和气异常,轻声细语。

“你在京师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庄子对不对?”

“庄子里面养着一百多名家奴,每个家奴三匹马,浑身披甲,火铳,利刃齐备,对不对?”

“你在五楼庄杀了二百多名鞑子马匪,但是却隐瞒不报,对不对!”

“你在海上有八艘海船,交通倭国,南洋对不对!!”

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深秋,上午在屋子里面即便是有阳光射入,可还是有些阴冷,但是此时的江峰额头上都是冷汗,面孔隐隐的有些发白,两只手不断的互相摩擦着手上的指环,紧张异常,只是结结巴巴的说道:

“向公公这是说那里话,卑职一向是忠于皇上,这些不法的事情……”

看到江峰脸上神色,坐在那里的向阱向公公端起已经快凉的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依旧是挂着那种和气的笑容柔声说道:

“司礼监若是查你,总归会有查你的办法,江大人,这些可都是杀头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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