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纵队的会议开完以后,独立团进入了紧张的战前准备,李勇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轻伤员抓紧归队。
这样一来,独立团的总人数又超过了三千人,战斗力有所回升,李勇的心稍稍稳当了一点。
接着李勇又做了一件让人不怎么理解的事,让李玉明和辎重营的老孙到处去弄薄钢板
战士们问咱要这玩意干什么,李勇也不解释,只是告诉老孙和李玉明去弄就是了,能整回来多少是多少,不管是抢还是买。
俩人虽然不怎么明白,但对团长李勇的命令是要严格执行的,独立团的人也拿这些事情习惯了,团长有的时候让人做的事是不好明白,但肯定有用,你干就是了。
就向上次到一纵队的三五八旅学习怎么教育新战士,到现在为止谁也不明白团长怎么认识的余秋里政委,王成德也问过这事,李勇不置可否地告诉他,他也不认识,只是听说而已,王成德也只能是将信将疑了。
几天的工夫转眼就过去了,也不知道孙全厚和李玉明是用什么办法,反正俩人是弄回了一些十多个公分后的薄钢板,虽然不多,但也将就了,在当时的年代这类东西是很奇缺的资源,你有钱都未必能卖得到。
李勇也没问俩人是怎么弄回来的,李大团长的观点是,我这当团长的把命令下了,怎么去完成是你们的事了,什么都让**心还不得把我累死,本团长有时间还要找胡小莲待一会吗。
最近一段时间何翠花还是和以前一样,忙的脚不沾地,五营长王老虎重伤,教导员也有伤在身,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但胡小莲就好多了,身上带点伤的战士们基本上全好了,她的卫生队要比以前轻松多了。
胡小莲多聪明啊,到李勇的猴急样子当然很明白李勇的心事,其实胡小莲也很想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她是个很健康的年轻女人,对这事和李勇一样很喜欢。
只是女人吗,表现的含蓄一点,或者可能也是因为环境和条件限制,没办法和李勇太过亲热,大勇这家伙可是非常能折腾的,每次都把她弄的神情恍惚,不知道东南西北的,不过也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有的时候胡小莲就纳闷了,这坏蛋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么的东西,还会那么些的招法,简直就是――――太多了吗。
在这期间,整个二纵队也在李勇的带动下进行战备,各级指挥员都是人只要是想通了就要抓紧执行,按部队最困难的时候去准备,战前多准备,战时少流血,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明白。
而野战军的攻击行动在十几天的准备后也开始了,彭老总还是用惯用的手法,用三、六两个纵队围城,用一、二、四纵队,以及野司直属队来为裴昌会兵团撑开了一个大口袋,整个野战军的全部人马在宜川战役后又一次紧急行动起来。
洛川,地处陕北和关中的结合部,海拔一千多米,高原与遥远的天幕交融在一起,显得十分广阔,地表则是裂纹般沟壑纵横。
我军进攻洛川,这纵横幽深的沟壑就是第一大障碍,部队机动,攻击的发起都很受影响,对战士们的体力消耗也非常大。
有的部队连着通过了几个大沟后就把战士们累的气喘吁吁,以至于带队的指挥员不得不让战士们稍稍休息一会,然后再发起攻击,要不跑都跑不动了,你还怎么冲锋和往上送炸药。
胡宗南守洛川的是他手下有名的狠人,整编第六十一旅旅长杨荫寰,这个六十一旅有四个团的兵力,是一个加强旅,他们把前哨阵地推进到了离主城五到八公里之外,利用这些天然的沟壑修筑了大量的极为坚固的野战工事。
西北野战军以其全部五个主力纵队把洛川团团围住之后,城内的国民党官兵惊慌失措,都感觉到这下完了,八路军的大部队来了,咱们还不是死定了,只有这旅长杨荫寰满不在乎,还咬牙切齿地进行整军备战。
用这个杨荫寰话来说,你们解放军不是很厉害吗?你们八路军不是会打仗吗?那你们就一点一点来啃吧,你们什么时候能啃到我的洛川城下,老子豁出去了。
这家伙还在部队中建立了四级督战体制,旅、团、营、连,上一级的督战队可以对下一级进行好不留情的射杀而不必请示。
他在最前面的城门楼子上摆了一挺重机枪,并且告诉部队官兵,这里就是我的位置,没有我的命令,胆敢后退一步者格杀不论。
果然,六十一旅的国民党士兵在这个家伙的威胁和恐吓下,疯狂的与我军对抗,三、六两个纵队的前卫旅还没有到洛川的城墙边就与外围的守敌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为了对付敌人大量的野战工事,战士们充分发挥了炸药的作用,一个碉堡,一个碉堡的炸,一条壕沟一条壕沟地争夺。
三、六两个纵队的人马因受地形的限制,没办法穿插,也没办法迂回,只能是从正面硬上。
而正面又不利于兵力和火力的发挥,攻打有坚固防御的阵地最忌讳的就是正面强攻。
西北野战军在榆林和宜川战役中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和弹药,象以前那样每个战士只有几发子弹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可是部队的装备虽然有了改善,炮火也比以前猛烈了数倍,但六十一旅据守的地形很好,野战军的炮火对守敌威胁不大。
炮火准备后三、六两个纵队前卫旅的突击队开始冲锋,对付隐蔽低矮的火力点,直瞄炮火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但恰恰这点却是部队的短处,部队所能进行的大部分都是些曲射的榴弹炮。
突击队的战士们不断被凶狠的火力打倒在地,后面的战士越过战友的尸体又继续拣起炸药包冲上去。
就这样一点一点啃下去,两个纵队的前卫旅整打了一天,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是部队的伤亡也很大。
有的火力点用了好几个爆破组才解决问题,牺牲在半路上战士们的尸体到处都是,敌人的工事和据点是拿下来一些,但代价也太大了点。
伤亡越大,部队越急噪,有的基层指挥员和战士们不管不顾地大舍着身子向上冲,可越这样,伤亡也越大。
三纵队司令员许光达和六纵队司令员罗元发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红军出身的指挥员,到这种情况马上叫停了战斗,重新整顿战斗部署再继续攻击。
可战斗进展还是不大,第二天两个纵队又攻击了一整天,仍然是一个不好不坏的胶着局面,部队付出了代价却没什么效果。
这个时候野司的电话打了过来,拿起电话的许光达司令员就听见话筒里传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怎么回事?部队攻击两天了,为什么还没有进展,许光达、罗员发,你们俩个还行不行,不行你们趁早说话,拉下去整训,我好换别的部队上。”
两个司令员那里敢说不行,都表示一定要坚持打下去,还要把敌人打疼,让胡宗南派裴昌会来支援。
又是两天过去了,三、六两个纵队不断加大攻击力度,投入的部队也是逐渐增加,敌人最前沿的阵地有了一些松动的迹象。
有些国民党阵地上的士兵到已经很近了西北野战军战士,心神慌乱,放下手里的武器,掉身向回跑。
这时候的六十一旅的旅长杨荫寰表现出了凶狠的一面,这家伙用架在城门楼子上的重机枪对着跑回来的士兵,也不官你是军官还是当兵的,抠动扳机就是扫射。
顿时跑回来的士兵是成片被打倒下,这个家伙边用机枪扫射边骂:“我让你们跑,我让你们跑,跑回来一个打死一个,跑回来两个打死两个,跑回来几个打死几个,你们还跑不跑。”
在洛川城内的国民党六十一旅的会议上,杨荫寰扯这脖子对他的下属吼道:“都给我听着,洛川不是宜川,老子也不是张汉初,你们谁要是怕死畏缩不前,我现在就把你们给毙了。”
还别说,杨荫寰的凶狠劲还真就起了作用,国民党六十一旅的官兵们都被这家伙给震住了,既然跑回来也要被旅长打死,那就干脆别跑了,和共军拼吧。
国民党六十一旅又一次露出了顽抗的意思,全旅官兵全部上了一线阵地,包括旅长在内。
从某种程度来说,守洛川的杨荫寰和当初守蟠龙的李昆岗一样,都是国民党的军队内很能打仗的角色,也确实是个狠茬。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不但洛川没有拿下来,就连当初制定的,准备给裴昌会兵团挣口袋的其余三个纵队也白白等了一个星期,战士们盼星星盘月亮,等啊等啊,就盼这国民党的大兵团抓紧来,可是这要等的大兵团连一点踪影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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