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板寸汉子见苏绫如此,蓦地就是双眼一红,他狠狠点了点头,“绫姐都能做到这样,我宏武还有啥不服气的!不过这事是我的错,绫姐要是跟着挨了棍子,我就是死也不安心啊我!”
苏绫笑着摆了摆手,没再言语。
执法堂的兄弟闻讯赶了过来,却谁也不敢对苏绫下手。
帝江虽然看似由赵东主事,但大家都知道赵东是二把手,内部兄弟认得苏绫,外部的听过绫姐,再
眼下,谁敢对帮主动手?再说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不了解,这要是真打了完事被追究下来可怎么办?
见执法堂弟兄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却是谁也不敢上前,赵东一咬牙,“我来!”
“不许留情。”苏绫也没阻止,只是沉着嗓子道了一句。
赵东滞了滞,随即面无表情地点头,接过棍子握在手中。
另一面执法堂的兄弟则是取了棍子站在趴好的宏武身前,赵东一声令下,“执行!”
门口,一众副堂主以及头目们紧紧地盯着刑台上趴着的二人,都是表情复杂,王美涵知道,无论众人清不清楚今天这场戏是苏绫有意为之,但她的目的的确达到了。
待那棍子落下,带起一阵闷响,那不细的棍子打在宏武那汉子身上倒还好,但苏绫那羸弱的身板看似就不那么乐观了。
棍子重重地落下,砸在了苏绫的屁股上,那消瘦的身子顿时就随着刑台一震,她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就是宏武这四十多岁的高大汉子,都被这一棍子砸得闷哼,苏绫并未惨叫着实叫人刮目相看。
紧接着又一棍子落下,王美涵扭过头去,仿佛感觉那棍子就要将苏绫打折了似的,这一下砸下去,即便是汉子都难忍,何况苏绫?
她虽然因为百年根茎恢复了过来,甚至修为上有所提升,但是身子因为常年饮食关系并不结实,甚至比她还瘦,哪里禁得住这五记闷棍结结实实的挨在身上?
站在一旁等待受刑的黄毛等人皆是随着棍子的落下跟着颤了颤,待到第五棍子,那宏武早已额头冷汗津津,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
五棍子一完,赵东立马将手里的棍子扔到地面,一脸急切地道,“绫姐!?”
苏绫被王美涵和王立斌二人搀扶了下来,宏武却还在继续受刑。
此刻,苏绫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张脸有些发白,虽然行动受到影响,但样子倒还是颇为平静地摇了摇头。
她转头看向一声不吭的宏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宏、嗯!宏武!”宏武本来憋着一口气,一答应,顿时泄了气似的痛哼出声,咬着牙答了苏绫的话。
“试了法,可知道痛了?”苏绫轻笑一声继续问道。
宏武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牙道,“知道了!”他宏武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而苏绫只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女,竟然陪了自己挨下五棍子!
他是服了。
苏绫转头看向赵东,“执法堂堂主一职空缺着,就让宏武暂代吧。”
赵东一怔,所有人也都是一怔,直到苏绫被王美涵二人搀扶着走出了大门,众人傻傻地让开一条道路。
过了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对着那刑台就是暗暗呸了一口,妈的,这小子十棍子可不白挨啊!
宏武也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甚至落在自己身上的棍子都仿佛没了感觉,待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珠,执法堂堂主?由自己暂代?
暂代,说的自然就是暂时代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堂主,待选出堂主以后是要交出去的。
但一般的暂代,代着代着也就真坐上去了,就跟试用期似的,他宏武做梦也没想到大难不死后福直接就这么来了。
惊喜来的也太突然了。
下一刻,一棍子猛地落下,宏武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帝江总部。
赵东嘿嘿一笑,看着这傻愣的汉子道,“你小子,算是走了狗屎运了,绫姐看重你重义气,敢说话,以后别叫绫姐失望。”说罢也转身离去。
待这宏武一下刑台,顿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众副堂主大头目们就迎了上来,又是恭喜又是搀扶,那态度,显然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扭转,倒叫宏武有些受不住了。
“绫姐,怎么好端端的提拔那小子了?”王立斌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说是暂代,但这简直就是火箭蹿升。
王美涵抿唇一笑,“这样一来倒叫那些人对这事印象更深刻了,估摸着几天就得传出去,而且这宏武受了绫姐这么大的恩惠,还不死心塌地的?”
苏绫忍着剧痛扯了扯嘴角,“是不是死心塌地还得再观察,不过美涵说对了,我是要让他们彻彻底底记住今天的事。而且,我要让他们知道,帝江的兄弟不怕犯错,只要态度端正知道悔改,依旧会受到重用。”
王美涵扑哧一笑,“绫姐就不怕底下人为了受到重用如法炮制呀!”
苏绫顿时无声一笑,玩笑道,“谁有这胆量也可以试试,倒也是个人才。”
受这一刑是苏绫临时决定,却是忘了下午还要上课,以她今天上午旷课的表现来看,要是再敢不去,韩鹏只怕是要闹到王亚洁那去的。
只是自己这屁股……恐怕是说什么也坐不下去了。
见时间还没到,苏绫忍着剧痛在休息室里趴了一会,江淮生和南五四因为性别关系倒也不好查看苏绫的伤势,而且他们因为前些日子救治苏绫早已伤了元气,眼下正在休养,这点小事就不需他们费神了。
“你这丫头了不得,现在倒也会玩起苦肉计了。”江淮生知道了前因后果失笑着摇头,可惜他和小五四虽然有了这先天体质,后天修炼时日尚短,给苏绫治伤已经入不敷出,眼下还处于休养阶段,而且看这样子,苏绫也并不打算让他们诊治。
遥想一年以前,苏绫还是一个离江湖尚远的小丫头,虽然不像同龄人不谙世事,但许多事情还都是犹豫不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