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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开发白坪,王珂家事(1 / 2)

“有色眼镜?”王珂一张脸瞬间漆黑,张文涛那样人渣的前妻竟然来跟自己谈师德?

“王女士,学生以前做的事、犯的错,我从来不去询问,到了我这里就算从零开始,从没有什么偏见。我身为教师,批评我的学生肯定是她有不当之处,希望做家长的能给予理解,这也是对我教书育人最大的帮助!”王珂语速缓慢掷地有声,神色间无半分退让之色,颇为倔强的性子。

王亚洁见周围教师纷纷侧头望来,也知道这几句对话闹得有些过了,她并不想跟苏绫的班主任闹僵,只不过先前这王老师的用词不当着实叫为人母的她有些气愤。

她转头看了苏绫一眼,王老师也不可能莫须有凭空编出这些话来,现在孩子的年龄正处于叛逆期,看来真得多多注意才行。

“王老师,刚才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您也知道我前夫的事情,我心里也是担心孩子因着这件事在学校里受人歧视,希望您也别往心里去。绫绫的事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多费心。”

王亚洁先放了软话,虽然她自己刚才的话并无太大过错,也没有太过激烈,一切都是王珂挂不住面子才愈演愈烈,但是毕竟王珂是绫绫以后的班主任,得罪下来没有好处。

见王亚洁服了软,王珂也顺着台阶点了点头,“我们当老师的一切都是从孩子角度出发,为了孩子着想,要不是为了苏绫好。我也犯不上书这些话给自己找不自在,希望你们做家长的也能体谅一下。”

“理解的,理解的。”王亚洁笑着点了点头。

“那行,我这也要吃饭去了,你带苏绫走吧。”王珂转身盖上茶缸,她之所以提苏绫来当班长,都是在一些老教师手里学的手段,认为越是对那些叛逆的孩子好,给其肩上压下责任,让孩子有被委以重任的感觉,这些孩子越是能感恩戴德不说,且更能尽职尽责。

只是没想到刚到一班施展的第一步棋就没被人领情,得到苏绫这样一个回应,着实叫她有些不舒服。

这时,王珂抿唇转头看向英语老师,“赵老师,今天晚自习是您上吧?”

赵老师便点了点头,想就着刚才的事点拨王珂两句,这小老师性子有些太急,太要面子了,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现在还不熟悉,多话被人误解反感反倒不美。

“那行,我这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晚自习下课您帮我安排叫副班长锁好门。”王珂说完便转身去拎兜子。

今天晚自习英语老师到他们班上课,也用不着她在这看着,因为刚受了些气有些难心,王珂决定回家休息。

“行,一班的事您也别太操心了,这群孩子都懂事着呢,管这么个优异班级小王你是福气,有些小事得过且过别太往心里去。”赵老师忍不住道了两句。

王珂点了点头,“那行,我先走了啊。”

王珂是在寒假时候应聘的,但却并未向学校申请住所,而且她这新教师也没资格向张文涛那样申请两居室,最多就是学校里的教师宿舍,但那大多都是为了单身教师准备的,而她不是单身,丈夫也有分房,所以压根就没住在学校或者家属大院。

王珂出了门打车径直来到教委大院,轻车熟路地走进小区进了楼道。

打开家门,见到客厅暖黄色的灯光心里就是一暖,“老公,你回来了?”

坐在客厅沙发的年轻男人闻言转头,“饭菜给你放在微波炉里了,转一下再吃。”

王珂心暖,推门进屋面色疲累地道,“吃不下。”

“怎么了?第一天上班就出问题了?”男人的面色也有些灰暗,但依旧起身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王珂点了点头,“还不是那帮熊学生,一点也不懂事,我安排班长给她还不是为了她好?转身找我辞职,这就算了,我跟她母亲谈两句不也是为了学生?转过身还要来骂我。”

“骂你?”男人眉头一皱,随即安抚道,“犯不着生气,现在学生家长有素质的不多,咱们青城县有素质的就更凤毛麟角了,穷乡僻壤出刁民嘛。”说着就将王珂拉上沙发。

她抿唇叹了口气,嗔怪道,“要不是你偏要回你老家,你在市教育局工作不也好好的,我在朝西一中都面试了,很有机会上岗的!”

男人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说你刚大学毕业也没个工作,我在教育局又是个小职员,咱们俩交房租过日子都挺困难的了,这又正赶上咱家出事……”

“你看,现在青城县政策不错,我从市里调下来升到副科,还管分房,你现在也进了二中,咱还能就近照顾咱爸。”他将王珂揽入怀中。

后者抿了抿唇,“对了,你这次回去看咱爸怎么样了?怎么才一天就回来了?没把咱爸带回来?”

王珂跟丈夫程勇是京城大学毕业,程勇当时是学生会主席,出类拔萃非常上进,毕业后拒绝了很多好的工作,回到家乡辽北省进入了体制内,但因为不够圆滑,始终在教育局是个小科员。

而王珂本身是京城人,家境优越,毕业后却一心随着程勇来到辽北省,但找了几份工作均是不太满意,因脾气倔强经常得罪人,最终辞职在家,准备考个教师。

后来在朝西市一中的面试中取得考官赞赏,让她回家等信,谁料程勇家里出了事,母亲去世,父亲病重还神神叨叨的,丈夫是个孝子,说什么都要回乡下照顾父亲,王珂好说歹说他才改变主意,跟市里申请调到县里,就近照顾父亲,同时料理母亲丧事。

王珂也跟着来到县里,原来家里的电话注销了,接不到通知,也不知道一中应聘是否成功,而后因丈夫在教育局找的关系进了县二中。

母亲的丧事上个月刚刚料理完成,但怪就怪在村子里原来关系好的亲朋好友一个都没到场,程勇只当遇事见人心,当下自己一手操办,一切从简将母亲下了葬。

问及母亲死因,父亲沉默,只是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得罪了狐仙,程勇与王珂都是大学生,哪里会信这个,只当老人家年纪大患上了老年痴呆。

而邻居也躲躲闪闪只道生了场重病,村医那头根本见都不见他,时间紧任务急,不能刚调任就请长假,所以程勇只得在办好丧事匆匆回到县里,前几天赶上放假再次回去村子看望父亲,目的是将老父亲接到县里来住。

“我这辈子就没遇见过这么怪的事,咱爸神志不清也就算了,怎么村里人见我都避如蛇蝎似的?”程勇皱紧眉头,难道是因为上学以来十几年没怎么回去的缘故?生疏了?

可自己母亲去世,这档子大事怎么就没人参加?

“谁知道你们农村人什么脾气。”王珂白了他一眼,“咱爸也怪,现在还天天念叨呢?”

“你知道我这次回去咱爸念叨啥吗?说什么他作的孽,才让咱妈怀上蛇仙,真是年纪大了糊涂了。”程勇摇了摇头,家乡是青城县乡下一个比较闭塞的村子,他是村子里唯一走出来的大学生,从青城县下到村子里要转两趟巴士,加徒步走五里山路,近两年也不知哪个网站上说自己家乡是北方还未开化的少数纯净之地,这一噱头倒是偶有吸引游客来访。

那些个专业的游客就是喜欢到偏僻的穷山僻壤采风,拍上两张照片似乎就是下乡感受了一番生活。

王珂缩在他怀里撇了撇嘴,“咱爸年纪大了糊涂,本来我是不建议接他过来的,但要是不接过来你肯定不能安心,哎。”

程勇就抱着她的额头亲了亲,“要不下星期放假,你跟我回白坪一起把咱爸接过来?咱爸不搭理我就认识你。”

王珂当即捶了他一把,“他那哪是认识我呀,见着我就叫婆子,分明把我当成你妈了!”

程勇就捧起她的小脸戏谑道,“呦?让老公瞧瞧,你跟咱妈长得有那么像嘛?”

“去!”王珂嘟了嘟嘴,就着程勇的姿势将胳膊搂在他颈间。二人相拥而吻。

此刻,苏绫坐在王亚洁的后座椅上,刚刚抵达金辉酒店。

苏绫跳下车,王亚洁前去锁车。

“绫绫,一会见了你外公……懂事些,恭敬着些。”王亚洁忍不住嘱咐了句。自家这女儿现在什么都好,话少懂事颇为沉静,但就是骨子里有些傲气,即便没在自己面前表现,但作为母亲又怎会感受不出女儿的细微变化。

无论是面对以前的张家人,还是苏良哲,苏绫都是不愿多言的模样,她生怕因着自己的事女儿对娘家有偏见,待会给老爷子脸色看可就不美了。

苏绫点头。

走进门,王亚洁便带着苏绫一路直奔楼上包间,不时路过的服务生都会颇为熟悉地跟她打招呼。

进了房间,是一张六人台的小包厢,里面坐着的只有一位年纪约在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西装革履,手戴腕表,打着领带,一头黑白参半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显得一丝不苟。

老者一双眼睛很有神,长脸,颧骨略微突出,并不丑陋,甚至可以见得年轻时的英俊相貌。

“爸,就您自己啊?”王亚洁带着苏绫走进屋子。

“嗯,没有叫外人,自家人坐下吃口饭。”老者转头看向苏绫,“这就是绫绫?”

王亚洁便拉过苏绫揽在怀里,柔声一笑,“嗯,绫绫,叫外公。”

“外公。”苏绫老实地站在王亚洁怀里,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母亲开心,至于与王家的关系到底为何一切都由王亚洁说了算,苏绫倒是无所谓的。

毕竟他们才是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切因果缘由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此刻王亚洁亲近的态度是对于她的亲生父亲,当年的事情为什么谈崩到断绝关系苏绫也不是特别清楚,此刻更无资格站在外人角度觉得王亚洁应该远离或是怎样。

“坐吧。”老者点了点头,打量着苏绫的目光里并看不出什么喜欢或者厌恶之意。

王亚洁便拉着苏绫坐在老者身旁。

王亚洁的父亲名叫王建国,是经商的,家里还有几个儿女,这是苏绫所知道的全部内容。

“爸,您不是搬去市里了,这次怎么又单独回来了?”王亚洁坐下后为王建国斟了杯茶。

王建国拿起茶杯,犹豫了下才道,“这次是你妹妹陪我一道回来的。”

苏绫注意到,王亚洁的脸色忽地就是一暗,随即强撑笑颜地点了点头,“妹妹现在出息了吧?”

“亚芳现在在公司担任副总,还是很有能力的。”王建国叹了口气,王亚洁的他的大女儿,当年也是样样优秀在王亚芳之上的,更是出息的考上了京城大学,哪里想到会搞出未婚先孕这样的丑事来?并且还说不出孩子父亲是谁。

如果王亚洁当年好好上学,老实回来帮家里的忙……虽说十六年前家里不像现在这般富裕,但也是殷实之家,亚洁的发展一会不会低过小女儿亚芳。

“家里这两年在搞旅游业,还算比较顺利,这次有个开发辽北省原生态村庄的旅游项目,我们拟定了白坪村,但是工程比较大,要接触到开路等工程,都要有关部门审批和协助的,朝西市方面的流程已经走完,但白坪村是隶属青城县下的,还有几道手续要在县里走一遍。”王建国道。

王亚洁有些惊讶,家里现在都搞上旅游业了?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小工程,白坪村她是知道的,青城县下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庄,信息闭塞得很。

看来家里的确发展得不错,上次在金辉见到王建国的同时就见到同桌有几名常来的县领导,显然王家今时不同往日了。

惊讶之余她亦是有些伤感的,这些年她拼命地工作也只能是勉强养家糊口,哪里有关系有渠道能打听到王家的事情,家里自从搬到朝西市就彻底断了联系,而父母兄弟的事情她却是一点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