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人带来了。”苏绫身后那名汉子开口,把苏绫往前推了一把。
宁培挑了挑眉梢,“不是让你们抓这丫头,怎么多抓来一个?”
“跟这丫头一起的,想着可能是他爷爷啥的就一起弄来了,给宁哥解解气。”身后地汉子嘿笑一声,把苏绫和江淮生嘴上地胶带撕了下来。
江淮生寒着一张老脸,待胶带撕下勃然大怒,“宁培!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宁培被这一喝唬得身体怔住,待定睛去看江淮生后,身体蓦地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子,“江、江老?”
这下倒是真唬住了宁培,他曾经拜在江相派北派堂口梅玄子座下,后因师门矛盾被逐出堂口自立门户,自然认得这位南派堂口祖师爷江淮生。
北派堂口自抗战以来便十分惨淡,老百姓受了解放思想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的居多,所以北派堂口基本上是名存实亡了。
但扎根上海的南派堂口却是不同,发展至今这位江老在学术界也是有了很高的地位,人们谈起江相派似乎只识江淮生的北派,更尊称他一声祖师爷。
却不知东南西北四大派系都属江相派一流,同宗同源各不统属的道道。
“混账!”宁培大步上前,一脚踹翻那名大汉,怒斥道,“我分明只叫你们掳苏绫一个,谁叫你们把祖师爷给绑来的?!”
那大汉被他一脚踹得险些栽歪倒地,扶着墙壁一脸发懵地看着宁培,显然是才意识到自己捅了大篓子了。
江淮生见状冷哼,“苏小姐今天正是跟老夫一块吃饭,宁培,你掳了她打算做什么!”语罢站直身躯,拐杖虽然被人扔在车上,但苏绫觉得他那拐杖显然就是个装饰。
宁培闻言一怔,他今天叫手下守在学校门口,告诉他们看准机会将苏绫掳来。只因为他沦落至今都是因那日被这女娃拆台所致,夏卫东将他告上法庭,法院下了逮捕令,叫他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他不得不躲到这荒郊野外,派人密切注意着夏卫东的动向,今天得知夏卫东请这苏绫治好了夏志文一事,他就忍不住怨气横生,派人去学校盯梢。
但他却不知道那几名大汉虽然等在校门口,也确实见到了苏绫走出校门,但却被这老头开车接去了饭店,他们只得在饭店外头踩点等着,这才在饭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苏绫和这老头一起掳了来。
宁培见江淮生动怒,再想到自己如今境遇,法院通缉,人人喊打,他原先本是青城县最有名的算明先生,即便市里领导都常常为了求他一卦特地下到县里,在金辉酒店大摆宴席。
可当初他的名望多高,如今跌的就有多低,当初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凄惨。
心下一狠,宁培转着眼珠子问道,“有没有人跟过来?”
“早被我们甩没影了。”那扶墙的大汉支吾说道。
宁培就转头看向江淮生,“你这老家伙的手段我也听过一些,今天就算放了你,你八成也不会放过我!给我一起绑了!”
江淮生面色一寒,“你敢!”
“我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宁培话音落下,几名汉子已经上前合力制住了江淮生。
这叫江淮生怒气横生,涨得面色通红,没想到这宁培这样大的胆子。
宁培再如何说也拜入过江相派门下,虽然现在已经不算同门中人,但此道讲究道义礼法,宁培这种做法无异于欺师灭祖般地行径!
“宁哥,这丫头水嫩得很,要不要便宜哥们几个?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坐在餐桌旁一名穿着白色开衫地汉子放下酒瓶嘿笑出声。
“怎么地老五?多长时间没玩过女人了?”另一名青年就跟着一笑,转头目光淫邪地打量苏绫,“小丫头年纪不大身段倒是不错……”
江淮生闻言大怒,放声喝道,“宁培你好大的胆子!江相派门规不得出杀!不得杀富!不得欺辱妇女欺财骗色!你都忘到脑后了?”
“老子早就被梅玄子逐出师门,你们江相派算哪根葱?我不怕告诉你,我已经联系了香港方面的雪草堂,过两天就会有人接我偷渡过去,等老子在香港混得风生水起谁还记得我在青城县这点鸟事?”宁培再不复那道貌岸然地模样,亮出狰狞地嘴脸来。
江淮生勃然大怒,雪草堂是香港方面比较知名地黄道门派,但却不尊道义做出过不少同道中人看来下流无耻地行径,与江相派结怨已久,没想到宁培竟与他们牵上线了。现在宁培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肆无忌惮,明显是要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江淮生忽地怒气渐消,面上露出一丝平和笑容,“宁培,我江淮生在黄道游走几十年,我的手段你多少也知晓一些,今天你若是把老夫放了,我给你一条生路,要不然……”
宁培阴狠地眯了眯眼,“正是知道您老人家的手段,我才更不能把你给放了。”虽然这老家伙已经退位,但在门派内位分极高,他要一句话自己还能有好?日后即便到了香港也是难混。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这老家伙算是给雪草堂递个投名状。至于这苏绫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本想只是整治整治,现在她看见了江淮生最后落在自己手里,自然也不能放她活着离开,也就活该她倒霉。
“把这老头和丫头给我分开绑了。”宁培冲着属下打了个眼色,几名汉子顿时神色猥琐地准备去拿苏绫。
原本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地苏绫忽然转头看向江淮生,“今日江老曾说,世上万物遵循五行相生相克、阴阳互补之定律,并且深信有人精通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是否?”
江淮生一怔,被两名大汉按着肩膀依旧点了点头,“老夫确实说过。”
“江老谦虚言道自己只是精通其皮毛,我却说江老只精通其皮毛万分之一,为此令您不快,是否?”苏绫淡淡开口,继续发问。
江淮生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苏绫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做什么,却也点了点头,“老夫不敢说学富五车,但对于黄道玄学也是毕生研究,你这女娃说话有些放矢。”
“今日我有意收你为徒,叫你亲眼看看这巫道之能,乾坤之力,你且睁大眼睛——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