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小子搬几坛酒,结果你是想要醉死我?还是说你们准备将魏公的遗骸泡进去?”
“你!”
有士兵闻言瞬间便红了眼珠子,显然对刘章在灵堂之上如此不敬大为光火,然而刘章却是丝毫不曾理会他们,一把取过曹真手上最小的那一坛酒水道。
“行了,一人一鬼,有一口喝的便够了,你们都下去吧。”
说完刘章转身晃晃悠悠的走进灵堂,全然没有去理会曹真几人,只是看那模样,显然即便是那个最小的酒坛其重量对刘章而言也还是有些不堪重负……
而门外的几名士卒则是被曹真抬手拦下,道。
“不得造次,虽说其对魏公有些不敬,但……从其入府之后便一直都是这般模样。”
“可魏公都去了,这也……”
“二人既为翁婿也为挚友,琐事耽搁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得,这是在发泄心中怨怼呢,莫要打扰即可,此外吩咐下去,此间院落非得侯爷传召,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违者军法处置!”
“喏!”
曹真点了点头,随后朝屋内瞄了一眼,转身带着几名士兵离开了……
只不过刚出了院子,却见曹冲守在一旁,见曹真出来之后忙开口道。
“兄长,且随愚弟来房中一叙。”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曹真离开了。
而另一边,刘章此刻则是将酒坛随手放在地上,接着转身关上了灵堂的大门,随后又四下转了转,而后……
原本用来供奉曹操的一些个贡品便都被刘章摆在了自己面前,甚至就连供桌上的几个垫子都没放过,全被刘章丢在了地上用来垫屁股了。
“老曹啊……”
刘章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给自己面前的两个小盏分别倒满,道。
“你说我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了,结果你连口热乎的都不给我准备,所以这口凉的你也别介意,这一碗,就当是你给我接风了哈。”
咳咳……咳咳咳……
一点酒水下肚,刘章便咳了起来,看那模样却是显得十分狼狈,眼珠子红了不说,就连鼻涕也咳了出来,不过缓了缓之后,刘章随手用袖子抹了抹,不服气道。
“你别笑,这可不是因为你走了,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饮过酒了,毕竟担子有点儿重了,不信你闻闻看。”
说话间,刘章将腰间的葫芦摘下,打开瓶口直接放在了曹操的棺椁边上。
“喝了好几年的凉白开了,毕竟喝酒啊,会影响思维的活性,当然了你儿子曹植写诗不一样,那种需要的更多的是灵感,醉醺醺的才好发挥,至于我这眼泪和鼻涕,天儿冷了,酒喝得急有点儿戗风了……”
“不过今天呐,容我醉一场吧,毕竟……”
刘章指了指门口,道。
“适才曹真也说了,你我既是翁婿又是挚友,虽然此言偏得有点儿远,但是吧,老曹啊,咱俩或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彼此的人了,醉一场,有些话也只有醉了,我才能跟你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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