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哭时姜馨玉愣在当时。
她想,她终究不是过去那个姜馨玉,和原主父亲母亲姐姐们生活了多年的人终究不是她。
玉珠说家散了是到底因为什么呢?
对原主父亲姜建民,这个她连一面都没见过的人,对他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原主的记忆。
玉珠是无法接受陈秀云再嫁吗?
她的安慰难免显出几分干巴巴,可一言一句却出自真心。
“人长大后大都会各自成家,我们都成家了,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妈也有自己的生活,就算不再嫁,她也不会过来让我们照顾她,家没散,我们都好好的,怎么能说家散了?”
姜玉珠抹抹眼,“我知道,就是心里忍不住难受,我不是怪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比起她再嫁,她更介意妈非要收养方小川,那时候她说不出自己到底在不满什么,现在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是她妈收养小川的行为明明摆摆的在说她们姊妹三的性别不对,三人加起来比不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孩。
孕妇思维跳脱,姜玉珠想到什么就说,她摸着肚子,“我要是生了两个女儿,我也会把她们当成手心里的宝。”
从姜玉珠那离开时,姜馨玉也莫名其妙的不开心。
她姐说家要散了,她不能很好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于她而言,孩子很重要,她的丈夫陈奕也重要,可这个人她已经很久没见了。
想起他,心情更加低落。
提着一兜红了尖尖的小山桃回到家时,看到院门口立着的清瘦挺拔的身影时,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毒辣的日光下,他不嫌日头晒的烫皮,立在门口一手插兜,不知道等着什么。
二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她瞧见他明澈如山中静止的清泉有小石子落入一样荡起了涟漪,甘冽的清泉瞬间就活了起来。
她不可置信,手里装着野桃的布兜掉落在地。
不行不行,她肯定是被“家”这个字刺激到产生了幻觉。
陈奕远在大洋彼岸,怎么会出现在院门口呢?
黑色衬衣黑色裤子,没人比他更适合穿一身黑色,面庞斯文干净,气质从容矜贵。这不是五里桥大队的陈奕,这是陈总陈奕。
她怎么会在此时瞧见以前的陈奕?
是不是眨一下眼睛就会消失?她的双眸变得酸涩。
眨眼时,眼前的幻影好像向她走过来了。
然后鼻尖萦绕着皂角的清香。
在厨房忙活的王素梅想细细问问儿子国外的生活,再探头时见站在院门口张望半天的人不见了,走出来一看,见小夫妻俩正在门口抱着亲呢。
她老脸一红,虽然不想打扰俩人,可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亲亲我我的实在是不合适。
她咳嗽一声,囫囵喊道:“回院里来。”
被惊动的两人回过神来转移阵地直接进了房里。
许久不见自然是干柴遇烈火。
这场火燃了几个小时,燃到王素梅做好的饭彻底凉了,燃到天幕将黑该吃晚饭时。
王素梅木着脸坐在院里纳鞋底子,心想这俩人什么时候能出来,青天白日的,夜里那么长…
卧室的大床上,姜馨玉勾着他的脖子,头窝在他颈窝里,不愿动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