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谢长宁红着眼睛问。
沈宴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疼痛发作的那一夜。”
他分得清现实与幻觉,更加不可能连她也认不出来。
那时候,他就怀疑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白蓁蓁了。
谢长宁低下头,她猜也是,如果不是那时候就开始怀疑,沈宴不会第二天跟着她出宫,不会在山洞里试探她。
就算她提前将朱砂痣遮住,也还是瞒不过他。
“那你还让那个假的刺伤你?”谢长宁想起他主动递刀的事,她都已经急得要替他挡刀了,他居然还要主动受伤。
沈宴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的后背:“心疼了?”
只一句话,谢长宁又忍不住落泪。
他在试探她。
为了让她看清自己的真心,他居然那么舍得对自己下手。
可她却因为那个原本就保不住的孩子,四年没有见他。
沈宴再次吻掉她的泪水,轻声哄她:“没关系,一点也不疼,这么点小伤。”
谢长宁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怎么可能不疼,我明明就在你身边,这些年,我分明就在你身边,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去找你?”
“我明明知道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救我,为什么我要那么固执?”
她曾说,害怕沈宴这种偏执的性格,害怕他一怒之下杀人。
可是当她什么都以第一人称视角想起来,才会明白,这种偏执,全部都是来源于对她的爱。
他们历经磨难,渡过生死,才能重回人间。
这样深厚的感情,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她那样明显的抗拒,沈宴都没有生气,他怎么能这么好?
沈宴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直到此刻,才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抬手,抚过她的唇,淡淡的血迹沾在指上:“弄疼你了。”
谢长宁透过模糊的泪眼去看他,忽然仰头,去咬他的唇。
同样的血腥气蔓延。
沈宴眼角带笑,任由她报复。
好半天,谢长宁才放开他:“没关系。”
山洞外面,已经吵翻天了。
谢长宁躺在他怀里,有点小声,有点歉意:“我带你来蒙山,其实是骗你的,霓香公主根本不惜要这里的药材。”
“嗯,”沈宴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字。
谢长宁霎那间红了脸,他都知道。
那岂不是说,她那点吃醋别扭的小心思,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那两个公主,是谁的孩子?”谢长宁转移了话题。
“一个是云出岫的,另一个,是萧婉
儿的。”
谢长宁瞪大了眼睛:“一个是萧沉的,另一个是承明帝的?”
萧沉已经死了就不说了,可是承明帝的孩子,他这不是把自己的兄弟当儿子养吗?
辈分都乱了。
“沈瑾的。”沈宴提醒她。
谢长宁一怔:“哦,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