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么紧张做什么?儿臣还什么话都没有说。”沈琢面容冷硬的看着承明帝,他这么惊慌,自己从前那些证据,有没有,都没那么重要了。
承明帝也冷静下来,他看看沈琢,又看看云襄,冷笑一声,眼神锐利:“朕听你说,朕听听,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琢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他的脑海里,母后的身影已经逐渐变得模糊。
可是他至今都记得,母后为什么要带着他跳下高台。
“父皇,母后死了很多年,你就从未想过,要给她、给鄢陵侯府一个清白的身后名吗?”
“清白,什么是清白?”承明帝冷嗤,“湘王和鄢陵候在圣文之难中通敌,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朕就算有心想要维护他们,也做不到!”
没有证据,当年的事,还不是就由他自己说?
“板上钉钉的事实?”沈琢招招手,一个侍卫立刻走出殿内。
“父皇所说的事实,是什么?白余墨找到的,鄢陵候通敌的手书吗?还是,湘王与大月国国主的,盖了章的往来信件?”
沈琢话音一落,刚才出去的侍卫已经回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信。
正是当初,沈琢借宴请白蓁蓁
之名,在玲珑阁找到的手书。
“这些信件,其中有许多被剪下来的字,这些字,根据前后文意,能大概推断出是什么。”
“父皇还记得白余墨找到的通敌信上,写了什么吗?”
“是我给父皇拼,还是父皇自己拼一拼,看看这些剪下来的字,是不是正好,可以跟那封信上的所有字重合!”
沈琢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些悲愤。
“你胡说什么?这是什么信?你从哪里找来的假信件,就想以此来替那么多年前的通敌之案,翻案吗?”承明帝眼神通红,他根本不会认的!
“云铮没有死。”云襄淡淡道。
承明帝一怔,这句话从他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来,他却好像没有接收到信息一样。
“你说什么?”承明帝诧异道。
“云铮当日和白蓁蓁一起掉下悬崖,白蓁蓁失明,云铮浑身骨骼尽断,至今还在悬崖
这件事,他谁也没有说,就连白蓁蓁也不知道。
“这些信件是不是南安王藏起来的,云铮再知道不过了。”云襄抬头,“南安王曾经求我,用这些信,来交换云铮的性命。”
承明帝这次终于不知道该说
什么了。
事情的发展太出乎他意料了。
“你……”承明帝大口喘着气,胸口不断的起伏。
“当年的案卷早已经找不到了,那些证物,也早就在一场火中丢失。”承明帝看着沈琢和云襄,“就算你们费劲心机,当年的真相,也不可能浮到水面来。”
沈琢却不肯放过他,上前逼近一步:“陛下可能不知道,护国公白余墨早就将那封信件藏了起来。”
就在他传给白蓁蓁当嫁妆的那把匕首里。
那把匕首,现在在云襄身上。
“白余墨为人嫉恶如仇,又行事冲动,你让南安王想尽法子将信交到他手中,就是料定了他一定会不畏权势,揭发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