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震惊吗?”皇甫迦转身来到桌案前,望着木牌上刻着的两个名字,清眸微微眯起,“上官烈!百里月雁!果然是他们的骨灰……”
皇甫迦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将那两坛骨灰抢走,却被百里无霜抢先挡住了双手。
“你想干什么?”百里无霜一脸激动地道。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要物归原主而已。”皇甫迦理直气壮地道。
“什么物归原主?那本来就是我的!”百里无霜紧紧抱住案桌上的骨灰,唯恐皇甫迦再来抢夺。
“这木牌上明明写着上官烈和百里月雁,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呢?这分明就是大宇国上官家的骨灰,你一声不响将骨灰偷走,你可知道上官昊心里有多难受,还有……”皇甫迦原本还想说晴儿有多难受,可是话到嘴边却整个咽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里不想让百里无霜知道他眼中的阿溪就是晴儿。
“大哥他很难受吗?我无心的,我没想那么多……”百里无霜脱口而出道。
“你终于承认了吗?阿昭?”皇甫迦深吸一口气,打断了百里无霜的话。
百里无霜猛一回神,发现自己居然在无意间说漏了嘴,幽潭般的黑眸一愣,满脸疑惑地道:“迦,如果我承认自己就是上官昭的话,你真的能够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吗?”
一件荒谬得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该如何让人信服?这也是为什么他到现在都不敢去跟上官昊相认的原因,这是一个心结,一个让他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打开的心结,可如今却被迦如此轻易地便解开了,这让他一时之间如遭雷击一般,呆呆地问着傻傻的问题……
“阿昭,这件事情确实荒谬至极,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它多么荒谬,多么让人难以置信,我们也必须坦然地接受它。”皇甫迦上前拍了拍百里无霜的肩膀道,“这是你的**,你可以选择告诉别人,你也可以将这件事情永远深埋心底,但是,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希望你不要伤害身边的至亲。”
“伤害身边的至亲?”百里无霜闻言,俊脸迷茫地望着皇甫迦道,“我……伤害了身边的至亲了吗?”
皇甫迦轻轻点点头,拉着百里无霜坐到一边的红木凳子上,扬眸道:“先不说你偷走父母的骨灰给你的大哥带来了多少的痛苦,就说你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不让你的大哥知道,就已经深深伤害了他,你可以对全天下人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你不可以对你的至亲隐藏自己的身份,阿昊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真的吗?大哥他会高兴吗?他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吗?”百里无霜闻言,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以一副全新的身体去与自己的亲人相认,他想都不敢想。
“阿昭,连我都能相信,更何况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大哥呢?放心吧,阿昊一定会相信的,等什么时候有空,你就偷偷潜进大宇国皇宫找阿昊手足相认去。”望着手足无措的百里无霜,皇甫迦轻笑着鼓励道。
“嗯,谢谢你,迦,不管结局如何,我一定会找机会跟大哥相认的。”皇甫迦的鼓励明显给了百里无霜无穷的力量,他目光坚毅地点点头,转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扬眸道,“迦,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将军府的?”
皇甫迦闻言,面色一僵,清俊的脸上闪过一片红霞,指了指百里无霜怀中的骨灰,尴尬地轻咳几声道:“还不是为了你爹娘的骨灰么,你将骨灰偷走,阿昊都快要发疯了,我此次来雪鹰国,除了顺便给溪王爷治病之外,就是受阿昊所托,将骨灰带回大宇国。”
“原来如此。”百里无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脸自责地道,“都怪我不好,没考虑大哥的感受就私自取走了爹娘的骨灰,迦,骨灰我会找机会亲自交到大哥手上的,你就放心吧。”
皇甫迦理解地点点头,扬唇道:“我会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阿昊的,就让你爹娘的骨灰多陪伴你一些时日吧,我相信阿昊也一定会理解的。”
趁着无边的夜色,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大概过了个把时辰,皇甫迦怕回去太晚晴儿会担心,便起身告辞。百里无霜将他送出大门口,皇甫迦黑色的身影在黑夜的包围下,渐渐消失在了百里无霜的面前。
“总觉得迦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会是什么事情呢?”百里无霜望着消逝在夜色中的皇甫迦,暗自沉吟。
离开百里将军府后,皇甫迦一路狂奔着回到了溪王府。
已是子夜时分,四周早就一片沉寂,溪王府的花厅内却依旧灯火通明着,当皇甫迦带着夜的冰凉推开花厅门的时候,正凝眸看书的上官晴拍地一声合上了书,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小跑着来到皇甫迦的身边。
“晴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楼大小姐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花厅熬夜?”皇甫迦一见上官晴这么晚了还在等他回来,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欣慰的是自己深爱的女子深夜等待着自己回来,这种感觉真的很甜蜜,心疼的是,害心爱的女人担心了……这是一种复杂的矛盾情感,一种甜蜜的折磨。
“楼大小姐哪里有那么听话啊,刚才还在唠叨着要陪我在花厅一直等下去呢,要不是我摆出做相公的架势,她哪里肯离开?”一提到楼月屏,上官晴就忍不住唇角往上翘,虽然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是,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夫妻俩之间的甜蜜纠葛。
皇甫迦自然也听出了上官晴抱怨之中的甜蜜来,俊眉微拧着道:“晴儿,你不会真的爱上楼月屏了吧?她可是女人……”
“噗……”正一脸享受地品着玫瑰花茶的上官晴闻言,所有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擦粉嫩的菱唇,上官晴美眸斜睨着道,“拜托,迦,趁我喝茶的时候说这种话,你摆明了是想噎死我,我爱上了楼月屏?你敢不敢再想得夸张些?”
“没有吗?可你为什么每次一提起她就眉开眼笑的……”皇甫迦拿起一块手帕帮上官晴擦拭着嘴角,擦着擦着清眸就渐渐泛起了绿光,待上官晴反应过来的时候,菱唇已经被皇甫迦给侵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