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问:“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没养好。”
郭白白嘴硬:“我已经好了。”
陈雪琪道:“中原的研究团队想见见她,问一些关于爬行体的事情,另外还需要向你借一个人,就是上次给我们身临其境重现场景的那一位,方便的话你带着他一起来吧,我们在这等你们。”
张洋表示没问题。
一刻钟后,搬完家正在收拾新房的伙计小跑着过来,几人坐上车前往了泉城研究所。
路上张洋问他在末世大酒店住的是否习惯。
赶过来的伙计感慨道:“这比我们之前住的房子好太多了,家具还都是新的,我老婆整天念叨我前些年没出息,混了那么久居然只能住危房,怎么不早点来末世大酒店。”
张洋乐了:“搬了家还给你们造成夫妻矛盾了。”
伙计笑呵呵:“幸福的矛盾。”
闲聊的功夫车停了。
一行人穿过一道道安全门,过了两次安检,顺利到达了研究室。
科研大佬和泉城几位泉城研究院的博士们都等候着,见了面双方介绍了一番就往样本室而去。
研究院长孙博士边带路边说道:
“我们在水浮区倒塌的城墙废墟里发现了点东西,猜测可能是爬行体的身体组织,鉴于只有关副官见过爬行体,所以想请他来辨认一下。”
科研大佬转头看向张洋,简单寒暄了一番,便说道:
“张老板,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徐先生再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我们也好对爬行体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张洋点头。
说话间孙博士又刷开一道门,带着众人来到样本室。
样本室都是冰冷的蓝光,靠墙一测有数十个样本,浅蓝色的液体里封印着不同丧尸的各个部位。
张洋甚至还看到了血镰刀的巨肢。
而郭白白一下就被其中一个样本吸引了注意力,三两步跑过去,贴近玻璃往里看。
还不等孙博士和科研大佬询问,郭白白就脸色难看的道:
“这是那畜生的尾上的倒刺!”
旁边几名研究员闻言立马奋笔疾书记录起来。
科研大佬追问:“它身上还有别的什么特征吗?”
郭白白回想了一下,将自己触摸到爬行体的触感详细描述了一下。
伙计也适时的重现了当时的场景。
众人看得都是后背冒冷汗。
孙博士拧着眉心说:
“从我们提取到dna对比来看,爬行体也是丧尸的一种,它的再生能力很强,恐怕不止尾巴断了可再生,四肢,甚至是头断了也可以再长,目前找不到它的缺点,也无法判断它是进化丧尸,还是跟骨翼一般属于有智力的变异丧尸。”
科研大佬推了下眼镜说:
“是的,如果有活体的话,我们或许有能力破解一下,寻找它的弱点和杀死它的办法。”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这是要他们冒险抓一只活的拿来研究!
真要抓肯定不会找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
到时候出力流血的可能就是城防军,更有可能的是作战经验丰富的拓荒军。
陈雪琪脸色有些不好看,没吭气。
郭白白没忍住,当场喷回去:
“你们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东西杀又杀不死,速度还那么快,弱点也不清楚,谁上谁死。”
孙博士老脸一红,不敢吱声了。
科研大佬面不改色道:“如果能研究出爬行体的弱点,牺牲一些人,拯救更多的人也无可厚非。”
陈雪琪道:“这个事情我会跟老首长讲,让他老人家来做决定。”
科研大佬点头:“邢老首长会顾全大局的。”
张洋感觉不妙,果然当天晚上她就听郭白白说,老首长决定把抓活体的任务交给萧君陌。
郭白白胸膛起伏说:
“我当时听那话就觉得这担子迟早得落在萧队长身上,之前一次次进化丧尸都是她,现在又是她。”
郭白白烦躁的挠了挠头:
“但除了他又没人能做这个事,老领导派人去问他愿不愿意时,他想也没想的就接了军令。”
张洋安静的斜靠着在诊室门口。
他透过窗户看向静谧的末世大酒店月色。
他可以让很多人安居乐业,美满幸福,逃离末日的困苦,却无法让他安稳平安,卸下责任和重担,挣脱末世的枷锁。
“你——”
张洋打开房门,就见到满脸血污,胸前还翻着血肉,机械义肢断裂,接口处刺啦啦闪着火花,低着头的萧君陌。
他脚下汩汩流着鲜血,这鲜血像是有温度,灼烫到了她的眼睛,让眼泪不受控的漱漱而落。
他想说话,喉咙却像是被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想伸手扶她,手臂却有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离他是那么近,仿佛咫尺之间,却又遥不可及。
他轻轻启唇,反复描绘着两个字。
张洋怎么也听不清。
张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熟悉的卧室,大口喘气,眼角满是泪。
啸天嗷呜嗷呜的跳上床,大舌头舔着他的脸上的泪。
方源听到动静,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跑上楼看他,迷茫又担忧的小鹿眼微微睁大,仿佛在询问他怎么了。
张洋抓过旁边的米粒,用它毛茸茸的肚子擦干眼泪和米啸天的口水,闷闷的对方源说:
“没事,就是做噩梦了,你回去睡觉吧。”
方源不放心,指了指门口表示自己今晚就睡这。
张洋竖起眼睛:“不行。”
赶了他三次,方源才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张洋躺下平复情绪。
江岛从夜色中走出来,淡声道
“你要是担心,就劝他别去。”
张洋看向窗户旁他修长的身影,闷声问:
“你怎么知道我梦的什么?”
江岛有些无语:“你喊了好几声‘君陌’。”
张洋:“……声音大吗?”
江岛看了眼昏昏欲睡的米粒:“它都醒了。”
米粒是出了名的能吃能睡。
一般程度的吵闹是弄不醒它的。
语罢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在隔壁也听到了。”
张洋表情木了起来,但也只尴尬了几秒,心里又被担忧占了上风。
他不确定自己的梦是预知警示,还是单纯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叹口气:“我劝不了的,而且她也接了军令。”
江岛便不再说什么了,隐没进阴影里准备离开。
张洋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