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冷凝,温度骤降。
楚倾颜感觉浑身一哆嗦。
饶是喝醉了她再怎么迷糊,也能迟钝地感受到了底下人的情绪。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轻眨着眼,小声问道,“大冰块,你在生气吗?”
“阿颜,你在诗会上喝酒后,有做出什么事?”他眼眸认真地看着她。
楚倾颜摇摇头,“我把一壶酒喝完了,袖里就只喝了几杯,然后我们就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他声音一紧。
对他的变化无知无觉,她沉浸在下午的事情上,笑得得意,“我在车上调戏了袖里,骗她说要将她和林大人的房间安排在同一个地方,她吓得差点就哭了,嘿嘿嘿,大冰块,你都没看到袖里当时的样子,就像是只煮熟的虾子,好红好红的样子。”
“平日她没少调侃你,你这么做,正合我意。”萧绪一点也不觉得她调侃了朋友有什么不对,反倒很是欣赏。
若是林风奕知道他是这样子的好友,恐怕要吐血了。
只是此刻在他眼里,面前的小家伙,肌肤粉里透红,银红色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包裹着红通通身子的虾壳,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
“对了,回来的时候还遇上了萧然。”她话一落,便感觉到扶住她腰的手一紧,她鼓了股腮帮子,“大冰块,你怎么了?”
“你有对萧然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比如像你对我现在这样子?”
不能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是小家伙喝醉后,实在是太反常了,他就是怕万一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会有异于常人的举动,不管是谁,都会扑上去。
楚倾颜闻言,忽然将头埋在他肩上,双肩一抽一抽地动着。
萧绪还未明白她动作的意思,便听到了她抑制不住的笑意。
“大冰块,你在吃醋吗?”她仰起头,笑得欢乐,眼底亮晶晶的。
他这厢心里忐忑担忧,她却笑得没心没肺,萧绪忍不住抬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楚倾颜感觉唇上一疼,轻哼了一声,不甘示弱,想要去亲他的唇,整个人在他身上乱动着,一下子就让他身体燃起了小火苗。
萧绪自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狠心,避开了她的唇,那粉嫩湿润的唇瓣擦着他的嘴角滑到了耳朵,他微微一颤,瞬间起身,想要离开。
其实对于这么热情似火的人儿,他应该感到高兴,但是他叹气于这小家伙每次酒醒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他真的在她酒醉时顺了她的意,如果醒来时,她后悔了,那么他会于心不忍的,与其如此,他不如不去回应她的热情,等什么时候,名正言顺的时候,他再来吃掉她,岂不是更好?
然而,小家伙被他猜想的还要粘人,她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一起身,她整个人也都跟着他起了,就像是一只树懒,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得意弯眼,“想甩掉我,没门,我要一辈子赖在你身上。”
萧绪饱受着体内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此时听到她如此孩子气的话,不由失笑。
“你想要赖我一辈子,两辈子,永生永世都可以,但是现在,你未清醒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所以乖,听话,好好躺在床上,不要乱动。”
她一听,有些不平,“谁说我不清醒,我可清醒了,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
“我告诉你哦,你刚才吃醋虽然我很高兴,不过呢,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萧绪定定看着她,“你说。”
此时只能顺着她的意,听她说下去,再找机会,让她乖乖躺在床上。
她撇了撇嘴,然后一本正经地道,“虽然我喝酒,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但是我的思维很清楚,我知道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才会有这种感觉,若是在别人面前,我楚倾颜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我才不是见到男人就会往上扑。”
她顿了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才用俏皮又认真的口吻道,“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扑倒的人,只有你!别人,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扑倒的人,只有你!
想要扑倒的人,只有你!
只有你!
这句话,在萧绪耳畔一直回响着。
他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说,只对我,你才这样?”
“当然罗,我的眼里只能容得下你,哪还有心思去看别人?”她哼哼道。
大冰块也太笨了,居然会胡思乱想。
她哼完,心里顿时涌起了满足感,这样子的大冰块,真可爱。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以后还是不要乱喝酒,你这样子,让人放心不下。”他抬起手轻抚着她的长发,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让他心生平和。
今日的她比过去几次好了很多,至少能够清醒几分和他说话,不同于过去几次都是黏糊糊地腻在他身上,所以他也安下心和她说说话。
“大冰块,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跟平时不一样。不那么禁欲,冷清,像是有了人间烟火的样子。”她咬着手指外头看他。
“傻瓜。”他轻轻一笑。
眼前是他心心念念放在心里宠爱的女子,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靠近,就可以让他瞬间丧失理智,露出原本真实的自己。
而他愿意把真实的自己展露给她看。
因为她是他的深爱。
“你总是说我傻,可是呢,就算我傻,但货已售出,概不退货,你后悔也来不及,不过你现在要不要开箱检查呢?”
她扭动着身子坐在他身上,双手再次化作藤蔓缠在了他的身上。
“阿颜——”萧绪浑身一震,方才刻意忽视的体内潮涌,因着她的靠近,气息交融,而开始又躁动不安了。
“大冰块,你放心,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那我们是否该办正事了,”她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近他眼前,呼着气,媚眼如丝地道,“所以,你现在可以把衣服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