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苦涩之味涌上喉咙,“卑职已经失去喜欢人的资格了。”
这个回答超出秦若珊的预设范围,她惊讶极了:“此话怎讲?”
“卑职曾经犯下致命过错,将用一生赎罪。”零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咽下满口苦涩。
就像秦若珊所感觉到的那样,他确实一步步清醒地沦陷了。
然而,哪怕他喜欢的是个民间女子,也会让主子感觉亵渎了圣上,如鲠在喉,更别提深受主子重用的皇室宗亲之女了。
他这一生,唯有孑然一身,方能存活于世。
“能跟我说说吗?”秦若珊紧声追问。
事涉机密和苏云宛的声誉,零七忍住倾诉的欲望,摇头拒绝。
这天夜里,秦若珊辗转难眠,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一早,她就进宫请见苏云宛,问及零七的过往。
苏云宛眸色一动,笑盈盈反问道:“你这么关心他,是想让他当驸马吗?”
秦若珊脸色一红,勇敢承认:“我确有此意。”
“什么时候的事?”
“一开始,我与他只是泛泛之交。后来战事不断,我们在公事上多有交集,接触久了就发现,他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秦若珊一个女子之身,顶着世俗成见,挑起织造司的大梁,为秦家军供应无数军需,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而零七,是除了自家人之外,唯一一个从始至终一直支持和认可她的人。
苏云宛赞同点头,又问:“那他怎么想的?”
秦若珊换上愁容:“我能看出来,他并非无意,可他说自己曾犯下重罪,无缘于情爱,只好祝福我。”
苏云宛一听,就知道零七说这话的缘故。
她神色轻松道:“这事简单,只要你大哥下旨赐婚,便能迎刃而解。”
“可是,我不想以强权相逼。”一旦大哥下旨,零七不从也得从。
苏云宛想到个主意,放低声音道:“咱们这样”
一个时辰后。
零七应召入宫,来到御书房。
秦君屹直接抛出一个巨大诱惑:“零七,你立下的那些不能被外人所知的功劳,朕一直记在心里。你若是有什么愿望,朕会尽力帮你实现。”
此话一出,零七顿感一头雾水,脑力急速运转起来。
机敏如他,只瞬息的功夫,就猜到这番话的由来。
一股寒意自后背顺着脊椎直往上窜,零七跪伏在地,声音艰涩道:“属下死罪!”
“哦?何罪之有?”秦君屹故作不解。
“属下属下”零七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扼住,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难以启齿。
他深知,一旦开口,便是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他也明白,主子的眼睛容不得半点欺瞒,“属下不该对公主殿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零七以额触地,身体极致紧绷,只觉自己即将死无葬身之地。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秦君屹并未动怒,反而平静问道:“那你想不想以赫赫功绩,换取朕的赐婚圣旨?”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零七耳边炸响,他猛地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微微颤抖:“主子……属下不敢奢望”
秦君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笑意,侧身看着屏风方向:“好了,出来吧。”
零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苏云宛和秦若珊从屏风后面款步而出,不由愣住了。
秦若珊终于听到等待良久的话,激动得湿了眼眶,对上零七惊愕中夹杂着几分恍然的目光,展露出春光般明媚的笑颜。
“主子隆恩,属下万死难报!属下誓死效忠主子、此生绝不负公主”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零七失了惯常的水准,语无伦次地表达自己满腔的忠诚与感激。
这份跨越阶层的默契与深情,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与默默的守候,终于在尘埃中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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