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盈满眼眶,苦心问道:“你还是忘不了尹若姝?”
秦沐头脑一懵:“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三姨娘紧声追问。
秦沐走到窗边,望着殿外尚未融化的皑皑白雪,眉头轻锁:“姨娘可还记得,有一年冬天,您病危旦夕?”
三姨娘回忆起那段黑暗的时光,叹声道:“当然记得,还是你的到来,才让姨娘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
秦沐转过身,漠然道:“那姨娘可知,父亲对我们的偷偷会面了如指掌?”
三姨娘嘴巴微张,愣怔了好一会,才嘴唇颤抖,艰涩问道:“你父亲,他罚你了?怎样罚的?”
“怎么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沐停顿了下,紧紧注视着三姨娘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父亲断言,儿子私通女眷,罪大恶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三姨娘捂着胸口,侧身崩溃哭倒在榻上。
秦沐移开目光,陷入那段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回忆中。
当年,姨娘担忧被打断双腿逐出家门的他会无声无息地死在野外,差点哭瞎了眼。
大哥于心不忍,偷偷地将自己成为影卫的事告诉了她。
可姨娘知道自己性命尚存,却又忧心起自己的生存环境残酷,日日牵肠挂肚,忧思甚重。
就连知道自己成为大哥的影卫,就在同一个府邸,也没能阻止身子骨进一步恶化,差点香消玉殒。
那天夜里,他私会娘亲,被抓入监牢,束缚在刑床上,受了整整三天三夜的蛊毒发作之刑。
那是他有生以来,经受过的最严酷的惩处。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被一刀捅死,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痛到极致濒临死亡,又被圣药吊住性命,求死无能。
那时候的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大哥快快前来给他一刀,助他彻底解脱。
可是任他如何呼唤,大哥始终没有出现。
那道唯一的期盼之光,终究还是没能胜过摧心蚀骨的无边痛苦,彻底泯灭。
父亲、大哥、姨娘所有在乎的亲人,都在他的生命中剥离。
他成了一名彻头彻尾的死士。
每当大哥温情相待,他都跪倒在地自称“不敢”。
以最卑微的姿态,做出最伤人的事。
直到大哥不知如何说动父亲,请他亲口对自己说,允许自己保留与大哥的兄弟情分,自己才渐渐重新活了过来。
后来他才知道,当时父亲还想将姨娘送去家庙。
以姨娘当时的身体状况,处在家庙那清冷之地,绝对活不过半个月。
父亲摆明了要姨娘死,好拔除自己的这根软肋。
是大哥拼死相拦,才令父亲回心转意。
而代价,便是自己受尽蛊毒刑罚之苦,彻底将姨娘从心中抹去。
那三天,大哥不是不想求父亲饶过他,也不是不想去见他。
而是求不得,也见不得!
一旦大哥没能忍住,姨娘必死无疑!
可他却还屡屡做出将大哥拒之于千里之外的中伤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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