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别院附近,却像近乡情怯似的,不敢直接登门。
只好以太早登门过于失礼为由安慰自己,在附近踌躇徘徊。
看到秦沐出门,她下意识就躲了起来,成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秦沐面无表情道:“昨日有劳赵二姑娘,多谢。”
赵可嫣不知他是指陪同三姨娘,还是准备晚饭之事,亦或者两者皆有,脸上绽放灿烂的笑颜:“三公子客气了,我本就闲着无事,举手之劳罢了。”
秦沐没再多说,扭头交待了一声让管家带赵可嫣进门,便翻身上马,就此离去。
“嫣儿姑娘,请进。”管家伸手一引。
赵可嫣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跟随管家的身边,再次踏足别院。
三姨娘听到她来了,当即抹去眼泪整理仪容,客气相待。
可无论她怎么掩饰,赵可嫣依然看出她深藏内心的伤感。
回想刚才秦沐身上那比流放路上更加锋锐冰冷的气息,心中顿时酸涩难当。
两人草草地吃了顿早饭,三姨娘道:“嫣儿姑娘,我想启程回北岭村,你若是还有事,可以不用一起走。”
“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宛宛姐让我带您逛逛县城,就这么回去,难以交差啊!”赵可嫣以开玩笑的语气笑道。
三姨娘一身疲倦:“是我累了,不想动弹。”
赵可嫣想了想,又提议道:“快要入冬了,要不我去找布行的人送些布料上门,您为三公子挑上几匹,让裁缝裁几身厚衣袍?”
若是放在平时,三姨娘定能从中察觉出些许深意,可她现在精神萎靡,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去细想,摇头道:“不用了,府里有份例,我不想给他徒增负担。”
赵可嫣听了,顿时张口结舌。
这怎么就成负担了?
三姨娘面露苦笑,浑身散发着颓然的倦意。
自从秦沐被逐出家门后,他们母子俩的关系便再不像寻常人家那般了。
曾几何时,她病入膏肓,自觉命不久矣,也强忍着没有恳求先王爷,让自己见上儿子一面。
即便她知道,秦沐就住在同一座将军府,仅仅几墙之隔。
那时候秦沐身为秦君屹的影卫,一言一行皆有先王爷的耳目盯着,根本不能去后宅面见久卧病榻的娘亲。
直到有一天,他从下人闲聊中听到三姨娘疑似大限将至,才忍不住半夜偷偷前往。
母子俩夜谈之后,三姨娘重新振作起来,秦沐却在回去的半路上被抓了个正着。
先王爷将这定性为私会女眷之罪,命医师诱发金蚕蛊毒,以作惩戒,令他再一次尝尽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
不仅如此,先王爷还想将三姨娘送至家庙,在秦君屹力争之下,才善罢甘休。
从那以后,秦沐便再也没有流露出对三姨娘的深厚感情。
即便后来先王爷身亡,再没有人干扰他们母子相见。
直到来到幽州,秦沐才有所改变,稍微亲近了些。
三姨娘一遍遍对自己说: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从前而已,没关系,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认定儿子不是真的冷漠无情,而是将软肋藏起,却依然感到心痛得难以呼吸。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