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连多一秒都待不住,大步离去。
路上,秦君献回想起昨晚大哥说的话,心中酸涩难当。
就在昨天晚上,秦君献听到胞妹做的好事,以及跟娘亲一起搬走的消息,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几个月前刚走上流放之路不久,娘亲就大闹夺权。
那时候,大哥深受重刑之苦,悲愤之下同意分家,是他死皮赖脸的坚决否定。
后来大哥身体痊愈,有了自保和反击的力量,决意率领家族走上一条通天的道路,就不再容许家庭分裂了。
要是他提出跟母亲和胞妹一起住,那和分家有什么区别?
兜兜转转,又要回到原地?
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
可是他珍视自己的秦家出身,也珍重大哥的兄弟情义。
于公于私,都心甘情愿任大哥调遣,又怎能背刺大哥?
过去无知犯下的错,绝不可再犯!
想明白孰轻孰重后,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于是,大哥吩咐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非但没多说一句求情之类的话,还将大哥给的十两银子安家费退了回去,只道胞妹跟其他家人一样,只从公中获取生活所需即可。
至于娘亲,他一个字都没提起。
大哥沉默片刻,道出了让他恢复身份的话,还笑道拾一回归,不需要他在身旁听差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的心愿得以实现,却没有多少欣喜。
经过刚才的事,他总算明白了,他是担忧娘亲视他为依靠,再次做出伤害大哥和秦家的事。
罢了,得了大哥的准话,他随时都可以恢复身份,眼下还是当大哥的影九吧。
秦君屹不知道他的心理变化,只嘱咐赵永福晚上做顿大餐,以庆祝秦君献的回归,之后便等苏云宛起床。
日上三竿,苏云宛才起床吃饭,随后在秦君屹的陪同下,去土坯房那边看看丁志明盘炕。
一走出茅草屋,就看见远处一栋栋房屋拔地而起,将原本荒芜的空地有序占据。
“怎么建得这么快?”苏云宛一脸惊讶。
“他们太过兴奋,晚饭后又去夯墙,直到下半夜才歇下。”秦君屹温和笑道,“我已让小伍带上一半的兵力去草原那边勘测用地,趁着大雪天还未到来,尽量多盖些营房。”
苏云宛边走边道:“那边划为军事禁区,到时候在山上建一堵围墙,不让普通民众过去。另外,房屋的选址也要考虑到汛期水位上涨。”
“好,等住房盖完就建围墙。我已让柳子安一同前往勘测,他在路政和基建方面颇有能力。”
柳子安是过去停驻黑风寨时吸纳的匠师,那时他怀才不遇,被山匪强留在山上,那座浊河大桥能短时间内修好,他功不可没。
两人边走边聊,没过多久便到达土坯房区域。
与昨天不同,今儿多了许多生面孔,其中还有不少妇人和小孩的身影,在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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