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少说些话,以免又引起嗓子不适。”秦君屹打断老夫人对秦若珊“谆谆教诲”。
老夫人岂会不知大孙子想为秦若珊解围,没好气道:“得了,祖母不说了。”
祖孙俩离去后,四房父子俩一左一右搀扶着林氏站起来。
四老爷秦济堆起一个难看的笑脸:“屹哥儿,你看这事给闹得。天地可鉴,我们绝不敢有忤逆之心”
听着他唯唯诺诺地表述四房上下的孝心,秦君屹叹声道:“四叔无需多言,侄儿都明白,你们继续用餐吧。”
说完,他又朝二房的嫡幼子道:“君喆,你跟我出来一下。”
秦君喆立即应“是”,跟在他身后走至院中。
“交给你一个任务,与姗姗一起照顾祖母。趁此机会,你多与祖母亲近,待日后祖母再对四房发难,尽快安抚下来。”
秦君屹声音严肃,周身再现多年征战沙场磨练出的锋锐之气。
作为亲兵中的一员,秦君喆毫不犹豫地抱拳领命。
“虽然你过去与祖母未见过几次面,但身为二房嫡子,祖母必定看重,此事唯有交给你来办。”秦君屹气场散去,平静解释道。
他自己要扮演伤患不良于行,胞弟又因被母亲偏爱且和稀泥的原因,被祖母所不喜。为今之计,只能将这事交给秦君喆办。
秦君喆见他语气缓和,面上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
“刚才的事,是四婶先惹得祖母不快,祖母身为四婶婆母,有惩治儿媳的权利。”
秦君屹的双指无意识地敲击轮椅扶手,略加思索后道:“祖母的确身负教导儿媳之责,但想要严惩,还需让秦沐颁布家法,以免构成私刑。”
秦君喆:“可是听我娘说,四叔一房被视作秦家半个奴仆。祖母使唤惯了,一时间恐怕改不过来。”
“那就用转移注意力之策,让祖母无暇顾及。”秦君屹望向天际,目光坚毅,“比起用钱就能买来的奴仆,我更希望全家上下无论嫡庶,都能各司其职,各尽其责,齐心协力共御外敌。”
秦家一向嫡庶等级森严,且庶出者众多。秦君屹并非要完全打破嫡庶之分,能者居之。
真要那么做,只会引起更加严重的内耗和动荡,分崩离析不在话下。
他只是想给四房一个机会,一个跟西北庶支一样,可以建功立业,凭自身实力争得一席之地的机会。
几十米外的某个房间,苏云宛已经将一切通过精神力收入眼底,微微一叹。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秦家还有不少女眷尚未汇合呢,就上演一出又一出的大戏。待往后全家人住一起,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可大周朝不像后世,家家户户以开枝散叶人丁兴旺为荣,根本不兴分家另过。
“父母在,不分家”,谁要是破了这个风土民情,分出去的人会世人戳脊梁骨,背上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罪名。
非但如此,当朝还施行宗族制度,也就是以家长制为核心,以宗族血缘关系为纽带,每一个家族自成体系,相当于大国中的小国,实现自治。
其中的一族之长在家族中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掌管本族的共同财产,主要是公田和族人。
只要是本族之人,无论你是在祖籍居住,还是在外游学、为官,全都可以管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