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丁秋彤母女俩过得还算顺遂,苏云宛没再多说,直奔成品库房。
望着一堆堆做好标记的木箱,苏云宛将库存收走一半,留下一大袋银两后,两人悄然离去。
随后,他们俩辗转在各大商户的仓储之地,将收货进行到底。
盐、铁、瓷器、木炭、纺织品、茶叶、粮食、美酒
各行各业上了名单的商户,都被苏云宛和秦君屹光顾了。
为了跟几个月前的京城失窃案做区别,每到一处,秦君屹都会用蒙汗药迷晕看守人员,待收好货物后,再令其醒来。
由于没有钟表,当下世人对时间的感知并不精准。尤其是夜间,绝大多数人都靠听打更声判断时段。这一点恰好能模糊晕倒的时长,令人难以推断作案时间。
两人忙碌了一整夜,待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彻底收完所有名单上的商户,打道回府。
由于两人是瞬移回小院的,没有发现有一大批乌衣卫,正在列队奔向城东的某个方向。
早起的百姓听到动静,从门缝和窗户上悄悄往外看,见那些乌衣卫的目的地是官僚第宅密集的城东区域,不禁感慨:又有官员要倒霉了。
那些乌衣卫在一座宅邸前停下脚步,领头人几声号令下,一队人包围宅邸,其余人敲开府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大宅门前的牌匾上,霍然刻着“苏府”二字。
“宛宛,吃完朝食先睡一觉补补眠吧。”秦君屹担心她使用异能过度,没想立即赶回黑风寨。
另外,他还想在离京之际杀一个人,故而最好再待一晚。
苏云宛道:“我是无所谓,倒是你,已经两夜没合眼了。”
秦君屹见她知道自己前天守了一夜,眼睛亮了几分。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苏云宛主动为他上药,却依然将他赶到隔壁屋去休息,任他软话全说尽,都不能奏效。
他着实不明白,为何两人的感情和好如初,宛宛为何还要将他扫地出门。
苏云宛只道一句:“你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属于谁的人。”
秦君屹深深一叹,垂头丧气地去隔壁屋休息。
躺在硬板板的木板床上,他望着虚空,琢磨起刚才的问题。
谁的人?
在不同的角度,有着不同的解读。
自祖父创建秦家开始,每一个秦家子弟,无一不是从小就接受以宗族家庭为重的观念。他作为秦家嫡长子,更是一直以秦家的繁荣昌盛为己任。
他属于秦家,这点毋容置疑。
但是从男女关系上,他和宛宛互相恩爱,互相属于彼此,这点也毫无疑问。
难道宛宛始终觉得,有朝一日他会为了秦家,跟祖父和父亲一样,广纳妻妾繁衍子嗣?
天地良心,他哪敢啊!
秦君屹心中哀嚎,却难以用苍白无力的言语自证,只好日后以行动来表明。
身体严重缺眠,一经想通,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大晌午,他戴好面具走出屋门才发现,冯景明已经久候多时:“夫人的娘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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