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星光点点。
忙碌了一天的犯人们围在篝火旁,吃着烤熟的野味,笑语欢欢,好不畅快。
熊熊篝火映红了孩子们的笑脸,也点燃了犯人们的热情。
然而有一个人却完全感受不到这份欢快,正是卢君丰。
他大口撕咬着手上的烤肉,眼睫低垂,瞳孔中冒着幽幽暗光。
坐在他身旁的小妾连音缩了缩脖子,尽量减少自身存在感。
此时的岑依依像其他重伤或者重病的人一样,躺在山洞中等人送吃的。
她的额头包扎着白布,脸肿得像猪一样,双颊、双耳叫喧着尖锐的疼痛。
有官差进山洞送食物,岑依依虚弱地坐起身子,等着发饭。
可是其他犯人都分得一份烤肉,唯独她只有一个小小的窝窝头。
“差爷,分点肉给我吧!”岑依依可怜巴巴地望着发放食物的官差。
若是平时,面对柔弱的美人相求,或许官差会心猿意马,说不定就送了。可现在面对一张“猪脸”,那官差直倒胃口,“想吃肉,就叫你家人分给你。”
岑依依便等卢君丰或者连音送肉吃,可她忍着脸上的疼痛,将窝窝头小口小口地吃完了,也没等到卢君丰。
自从晌午听到洞外卢君丰模糊的狂吼声后,她就隐约感到事情不妙,现在这种第六感更加强烈了。
今儿晌午,卢君丰回到营地,见到她脸上的伤,强忍住内心的恶念勉强问了几句。
岑依依不敢让他知道自己跟外祖母告状的事,只好称跟苏云宛有些误会,现在已经解除了。
卢君丰要她以后别往秦家人身边凑,要是受了委屈,现在的他没办法为她讨回来。
岑依依顺从地应下,她也怕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了苏云宛的道,死的不明不白。
连音见岑依依可怜,摒弃前嫌为她找来白布和药物,替她包扎伤口,并好言相劝:秦夫人不是会吃亏的人,跟她对上,没有好果子吃。
岑依依表面应下,内心却恶念满盈。
总有一天,她会报今日之辱!
连音看透她的内心所想,见不思悔改,也就不再管她了。
自岑依依入门后,连音沦为她的奴婢一般,被她使唤得团团转,动辄打骂。
要不是同为女人物伤其类,也怕岑依依倒下后,自己被卢君丰那般对待,连音才不管岑依依死活。
中午她为岑依依送了一份加餐,被卢君丰劈头盖脸训斥:“你跟她同为妾室,为什么要委身伺候她,难不成你骨子里深藏着奴性,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
连音委屈得悲声直哭,还是卢氏看不过去,出言相劝,才让卢君丰停止了无能的迁怒狂吼。
现在到了晚上,连音哪还可能自作主张再去给岑依依送吃的。
卢家其他人本就不待见岑依依,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她又自不量力地去招惹苏云宛,才落得如此下场。
他们没幸灾乐祸就不错了,哪可能管她能不能吃饱饭,反正有官差发放的窝窝头,饿不死人。
岑依依以为,卢君丰是嫌弃她给他丢脸了,这才一反常态不管自己,等他消气就好了。
谁知饭后,卢君丰走进山洞,俯视着她的眼睛冒着嗜血的光芒:“起来,跟我走。”
“我都这样了,让连音伺候你吧。”岑依依吓得蜷缩成一团,苦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