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依依则倍感羞辱,趴在卢君丰怀里痛哭。
半晌,老夫人扭头问道:“老三,你们家还有多少银两?”
“没了,都用光了!”卢政心中咯噔,娘不会真想要他上交钱吧?
老夫人却不信:“这样,你给依依五两银子,随她置办嫁妆。”
卢政直哭穷:“娘啊,儿子只剩几两银子了,哪还办得起嫁妆啊,这不得留着一大家人吃穿用度啊!”
卢氏可不让老夫人有机会提出掌家要求,立即眼神鄙薄地瞥向岑依依,讽刺道:“岑依依,你只是做妾而已,还讲究什么嫁妆?你不就想利用老太太的感情,怂恿她去跟秦家要钱吗,现在你可满意了?”
“我没有!”岑依依被戳中心思,脸上流露一丝惊慌。
卢氏怒斥:“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我们没聘礼,你也不用准备嫁妆,明儿简简单单过个仪式就行了。要是你不乐意,那接下去的一路就各走各的。什么时候纳进门了,你再来吃卢家的饭!”
刚蹭了几餐温饱的岑依依紧咬下唇,说不出有骨气的话。
卢君丰眼见娘亲咄咄逼人,急忙将岑依依带离现场。
缺了关键人物,这场争执才渐渐平息。
此时正值深秋时节,夜间温度骤降,众人围着火堆,蜷缩而眠。
老夫人的被褥分给几个孩子盖,一早醒来受了凉,咳嗽不断。
与她一起生病的,还有卢政夫妇和几个女眷,他们比老夫人更严重,病得快起不了身。
放眼整个流放队伍,又有几个人在夜里悄无声息地死去。
钟威命人割下每人的一只耳朵交差,再将尸体就地埋葬。
众人默默地旁观,整个流放队伍被凝重、凄凉的气氛笼罩。
秦君屹得知老夫人病了,立即让人将她带回。
老夫人顺坡而下,迫不及待地想走,却被卢政夫妻俩紧紧拉住不松手,哭求她留下。
他们家的药材已经耗尽,唯有靠老夫人,才能从秦家要到药材。
老夫人心生不忍,心里放不下病魔缠身的几人,便说不回秦家,并以自身为筹码,让影卫去取药来。
然而,秦君屹又岂会让卢家得逞,他只让人将药熬好了再端去卢家,盯着老夫人当面全部喝下。
卢家众人见秦君屹完全不吃这一套,又气又恼,却又无计可施。
新的一天,新的启程。
卢家不少人拖着病体要人搀扶或背着,再没人出手抬老夫人走了。
老夫人错过了刚才回秦家的机会,一时间拉不下脸,只好将重心全压在搀扶她的岑依依身上,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还不到一个时辰,她就走不动了。她驻足回头望向秦家的方向,心中呐喊:屹哥儿,你再来请我一次,我便不再与你置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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