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得知钱荣是秦家忠仆,颇具能力。
但他不知是仗着年老功高还是别的什么,隐隐透露出为人长辈的姿态。
秦君屹有老夫人和裴氏两个长辈足以,一个仆从,再怎么劳苦功高、忠心耿耿,也只是仆从而已。
钱荣的脸色红了青,青了紫,梗着脖子道:“是老奴以下犯上,愿接受家规惩处。”
“鞭二十,就地执行,叫所有待命的影卫前来观刑。”秦君屹道出刚才被老夫人打断的命令。
“是!”伍少寒领命而去。
秦君屹已经下令,老夫人没再继续求情。
一方面她要维护大孙子的威严,另一方面,钱荣直言反驳作为家主的大孙子,按家规确实当罚!
老夫人站起来,领着女眷们转至屏风后面。
苏云宛最后起身,绕过屏风,很快便感觉到几道或是忌惮、或是惧怕的光线落在她身上。
她视若无睹、神色淡漠地站在一角,仿若即将施行的鞭责,与她并无干系。
就在几人沉默间,敲门声起。伍少寒手执长鞭、领着未当值的影卫走进来。
身着黑衣的影卫们跪地行礼,随后退至一边。
伍少严声道:“钱叔,请去衣。”
硬挺跪着的钱荣解开衣带,褪去上衣,露出精瘦的身躯。
身为秦家家仆,又是老王爷的心腹,钱荣的武艺不算拔尖,却也不疏锻炼。
按规矩,钱荣自封穴道卸下内力,随后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做好承受鞭笞的准备。
伍少寒走上前,扬起长鞭,屋内随即响起令人闻之胆寒的鞭笞声。
一鞭、两鞭、三鞭
鞭声呼啸,落到钱荣背上,只眨眼的功夫,就带出一道道血痕。
伍少寒控制着力道,只伤皮肉不伤内里,以疼痛做教训。
火辣辣的疼痛从背后窜至大脑,钱荣只觉背上像火舌扫过,痛苦的呻吟声只压制几息,便破口而出。
沉重的鞭笞声和压抑的呻吟声在屋内回荡,让不大的客房充斥着血腥味,也让屏风后的人惊恐不已。
二十鞭下去,钱荣的后背鞭痕交错,已经看不到一块好肉,而他本人也几近昏厥。
“老奴谨记教诲。”钱荣吃力地跪正,出言领训。
秦君屹一挥手:“希望如此,带下去。”
影卫们行礼后,扶起钱荣退出屋外。
伍少寒将长鞭交给一人,转身去打开窗户,让血腥味散得更快些。
苏云宛率先走出屏风,看到亲眼观刑的四房父子俩和秦君献的身体绷紧、脸色发白。
随后走出来的女眷们也不逞多让,她们常年困在王府,并未见过秦君屹杀伐果断的一面。
秦若岚也从未见过大哥如此凌厉的模样,如同惊弓之鸟,缩在娘亲裴氏身边。
裴氏心里也泛起惧意,钱荣只对苏氏稍有不敬,便遭严惩,而她频频对苏氏交恶,要是屹哥儿追究起来
不,她是他亲娘,屹哥儿不会如此发落自己,绝对不会!
想到这,裴氏挺直腰杆,拍着女儿秦若岚的手,无声安抚。
而正因为这个心理建设,在秦君屹询问采买所需之时,她提出了一个过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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